來得若是彴凜,這李代桃僵之計怕是沒有那麼容易。
護衛:“彴元帥也來了,但雲轎中好似另有其人,彴元帥對那人很是恭敬……”
“去探!”
北疆王沉聲道。
“這彴凜在攬月可是位高權重,還有何人值得他卑躬屈膝?”有領主小聲說道。
護衛再次匆匆跑來,這次神色更加慌亂無措:“是,是天女親迎!”
北疆王身形一晃,險些站不穩:“這天女何時來得北疆,我等還是得出去見禮,萬不能讓人等久了……”
戈西趁眾人不注意,一溜煙拉開營帳的大門:“我到要看看那老天女是何面目……”
話音淹沒在嗓子裡,他面色漲紅地看向眾人:“我覺得,我可以去替少帥和親。”
北疆王一腳將他踹到一旁:“天女親迎,你想去老子也不敢送你去!”
他探出頭看向遠處火紅喜慶的隊伍,自也看清了被彴凜扶著走下雲轎的身影,眼裡劃過一抹驚豔,但更多的是畏懼。
“小花啊,本王知你已經有了中意女子,你放心,你雖為我義子卻勝似親生,今日我便是跪是求,就算是割地,也絕不將你交出去!”北疆王說著,回頭看向營帳中的青年,愣住。
青年竟不知何時換上了攬月早已送來的喜袍,連從不離身的金鈴都繫上了。
濃鬱的正紅襯得他那本就出眾的容貌更為瑰豔,連下唇中央近似邪異的墨痣都多了幾分魅惑,他直勾勾地盯著遠處女子的身影,面上罕見閃過糾結之色:“婚書上未曾言明她宮中是否有其他男侍,就算有,我也會擰斷他們的脖子,我沒成過婚,這般做可會惹她不悅?”
北疆王:“……”
眾領主:“……”
戈西可憐巴巴的看向戈瑞:“我真不能替少帥和親嗎?”
北疆王深吸一口氣,攜各部領主迎了出去。
戈西走到司戎面前:“攬月神庭,狼巢虎xue!”
司戎睨了他一眼:“滾一邊去。”他說完,恣意地勾起唇角,走了出去。
副將拍了拍戈西的肩,指了指王座上的狼裘,又指了指屋頂的獸皮:“狼與虎,可不敢對少帥張口呲牙。”
綿延數裡的迎親隊伍前,紅衣鳳冠的女子驚豔眾人,她安靜的站在那裡,含笑望著緩步走來的紅衣青年。
“如此聲勢,就不怕我不願。”青年揚了揚眉尾,披散在背後的狼尾發梢隨著清風微微揚起。
九霧給了屈膝伏身的眾人一個手勢,眾人起身。
她看向司戎:“你不願,我便將你綁回去。”
她曾以為,只要他存於這個世間,無論在何處,又或是與誰一同生活,她都可以將他當做另一人,不去打擾。
可真的找到了他,她的理智盡數消散,她確定,盡管擁有不一樣的人生,不同的身份,可他還是他,每一個動作每一副神態,就是那個曾拼盡一切奔向她的蔣芙蓉。
她甚至不敢面對意亂情迷清醒後的他,不敢問他的想法,逼迫也好,利誘也罷,不惜一切,哪怕是綁也要將人綁回去。
他是蔣芙蓉,蔣芙蓉是她的。
司戎眼睫一顫,勾起唇角:“好巧啊,昨夜,本公子也是這麼想的。”
他揚起下巴:“我願意,走吧。”
說完,一把將九霧扛上了雲轎。
北疆眾人面面相覷,北疆王更是深覺丟臉的扶住額,對於那紙婚書,先前他們北疆還裝腔作勢的拿喬,好似攬月搶親,天大的侮辱。
現在好了,看著青年那迫不及待的恨“嫁”行為,也說不清到底是誰搶誰的親。
雲轎緩緩而行,彴凜卻留在了北疆王營未曾離開,北疆眾人連忙將人請了進去,北疆王輕咳一聲:“彴元帥留下,可是與我等共商北疆與攬月結好之事?”
彴凜步入主營:“除此之外,還有一事。”
……
九霧掀起雲轎火紅的簾遮,看向遼闊的草原,微風拂過臉頰,清爽的草木氣息充斥在鼻間,她愜意地眯了眯眼眸。
“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