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霧道:“先前他身體可有何異常?”
李末將蔣芙蓉暈倒在城門七竅流血之事告知九霧,等李末離開以後,九霧臉色發白,玄意曾經與他大致講過木傀術,木傀術是早已滅絕的古老靈族,木靈一族的本命術法。
比起傀儡術,木傀術不僅可以操控死物,死人,更可操控世間任意活物,用木傀術救人,是昔日戰天女改制卻並未驗證過的想法,將頻死的軀體中種下傀絲,少量傀絲精準注入脈絡,記憶離魂,意識尚在。
玄意說過,木傀術到底是更高明的傀儡術,傀絲進入身體,便會將寄生身體當做死物,被寄生者一旦恢複記憶,意識便會與傀絲相抵抗,傀絲也就會從救人之物變為殺人之物,不再供養被宿主軀體,反而會瞬間將宿主體內活氣吸食殆盡,化為真正木偶。
九霧不知為何蔣芙蓉會忽然憶起了玄意,心中擔憂更甚。
九霧用濕帕輕輕擦拭著蔣芙蓉額頭,喃喃道:“你可千萬別想起來啊。”
蔣芙蓉額頭發著燙,九霧不斷向他輸送靈力,直到天明,又夜暗。
蔣芙蓉睜開眼睛,看向趴在床邊失神的少女,指尖點了點她額頭。
九霧坐直身子,紅腫著一雙眼看向他。
“誰欺負你了?”蔣芙蓉蹙眉。
九霧試探問道:“玄意?”
蔣芙蓉動作有些緩慢地下了床榻,邊咳著邊向門邊走去。
九霧攔住他:“你做什麼?”
蔣芙蓉撩起袖子,失了血色的臉滿是慍色:“你不是說有個叫玄意的人欺負你了嗎?你放心,我…兄長這就去教訓他,咳咳咳。”
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,九霧微微垂下眼眸,濕意順著長睫落下。
蔣芙蓉慌了,下意識去摸帕子,卻摸了個空,只能笨拙的用袖口給九霧擦拭著眼淚。
“你別哭,你放心,我這就去尋那人,你想怎麼教訓就怎麼教訓,定替你……”蔣芙蓉的話咽進喉中,瞳孔微微擴散。
唇上那抹柔軟帶著灼燙的溫度,就如無論如何都無法熄滅的烈火一路順著喉間燃到內裡,他想推開她,告訴她這是不對的,指尖觸及到她腰間,又不知為何,扣得死緊。
九霧突然回過神,蔣芙蓉以為他們是兄妹,那她的行為……
完了,這下又該如何解釋?!
她抬起手,想要推開蔣芙蓉,卻在目光觸及到蔣芙蓉那雙好看極了的眸子時,被他眼中泛起的漣漪再一次捲入漩渦中。
親都親了,就這樣吧。
她環住青年的脖頸,她前一步,他退一步,直到他退無可退,身子一歪,倒在床榻上。
九霧俯身看著他,指尖挑了挑他胸口處,撥亂的領口再一次露出那顆血痣來。
蔣芙蓉腦海中一片混沌,心底不斷重複著這不對,白皙的胸膛卻因那帶著溫度的指尖觸碰而一陣顫慄。
李末端著冰水走進營帳,入目,只見姿容絕豔,身姿頎長的青年衣衫淩亂地,被人按在床榻上索吻。
他揉了揉眼,雙目圓瞪,手中銅盆險些打翻在地。
那不是武力高強的小徐公子嗎?他這般厲害,誰能將他按住?
待看清了,李末心下了然,哦,是他妹妹九霧姑娘,怪不得,那姑娘修為深不可測……他妹妹!!!
李末心中一慌,轉頭便撞到門前的柱子上“嘭!”
手中銅盆被打翻,他用盡畢生最快的速度逃出營帳,邊跑還邊喃喃自語“了不得,了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