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將上前:“公子,他是城主,這樣做是不是……太危險了?”
“他是一城之主,他說的話,自然比你我都好使。他怕危險,眼下誰不危險,是護在他身前的府衛不危險?還是城中保護百姓的將士不危險?又或是,手無寸鐵的百姓們不危險?”
蔣芙蓉將城主拖到街道上被貫穿胸口的百姓屍體前:“你告訴我,眼下情形,誰不危險,誰又不是靶子?”
城主膝蓋一彎,跪在地面上。
“我,我說。”
他話音落,武將遞來一個擴音法器,留下兩個護衛保護他,便沖進人群中對付怪物去了。
“止…止邑城的百姓們,我乃止邑城城主,幽冥怨靈無孔不入,為守護大家安全,所有人盡快前往城北軍營聚集起來,在此期間,止邑城將士會誓死保護百姓安危,共同等待援軍到來。”
城主說完,放下擴音器,看向一旁的蔣芙蓉。
蔣芙蓉淡聲道:“繼續。”
他說完,一道黑影自天際襲向止邑城城主,蔣芙蓉手腕一轉,靈力湧出之時,五髒六腑被絲線拉扯一般疼痛難忍。
他看著金色的靈力與怨靈糾纏在一起,更覺意外。
他不知他是何人,家在何處,今日之前,甚至不知他有這樣的本事,眼下所有的行為,皆憑藉著本能……
城主見青年無暇顧及他,眼裡閃過一絲猶豫。
他在此處使用擴音器,那些怪物想不注意他都難,要不……他還是先走?
這般想著,他悄悄挪動著腳步。
“城主,小心!”他被人用力撞開,撲倒在地面上。
同一時間,揹著行李的少年倒在地面上,胸口處血淋淋的洞不斷向外冒著鮮血,血液染濕了止邑城城主的衣擺。
才及冠的少年啊!
止邑城城主跪在屍體面前,紅了眼眶。
他這個城主之位,不過是因家資豐厚,白得來的,若早知有今日,便是倒賠給他錢,他也不當這城主。
可方才,因為他是城主,有人換了他一命。
顫著手將少年眼眸合上後,他仍舊害怕的要命,心中控制不住想要逃跑。
他垂眸看向沾了血的衣擺,抖著手拿起擴音法器:
“止邑城的百姓們,我乃止邑城城主,幽冥怨靈無孔不入,為守護大家安全,所有人盡快前往城北軍營聚集起來,在此期間,我與止邑城將士會誓死保護百姓安危,共同等待援軍到來!”
“止邑城的百姓們……”
濃重黏膩的血腥之氣彌漫在陰濕的黑水河畔,寬大的黑色鬥篷霧氣四溢,難以辨人性別的沙啞聲音自鬥篷中傳出。
“還未曾感謝青蕪君,助吾解除幽冥封印。”
青蕪魂體的稚嫩面龐流露出一絲不耐:“本君命數將盡,不打算與你這東西共度餘下時光。”
不過一個連牲畜都不如,滿是腥臭惡意的怪物,竟也開始自作主張的多此一舉,實在惹人生厭。
“可吾卻不忍故人去死呢。”
一道熟悉的聲音令青蕪猛地抬起頭,面前的怪物轉過身,鬥篷上的黑霧消散,流露出本來面容。
青蕪漆黑的瞳仁一縮,不可置信地望著鬥篷之下的臉。
良久後,他眼神眯起:“看來,不是本君脫困,而是你利用了本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