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麼敢?
“你想死不成?”
九霧察覺到自己竟真把他當做小孩兒了,略顯尷尬地收回藤劍。
這也不能怪她,要怪就怪他這個樣子,實在與可惡的瘋子聯系不到一起。
“數萬年前我將族人救下後,靈力與魂力耗盡,雖藉著漠海靈植茍存於世,但靈魂與軀體卻無法繼續生長。”
“許硯的軀體雖有殘疾,卻是我遇到的,唯一與我魂體相融的身軀,只可惜,他的魂魄早已消散,軀體命數有限,待他身軀無法支撐,我亦會隨著那副身軀一同消亡。”
“我想祭奠西決,時日無多。”
九霧看著他:“怎會如此……”
“你是王上的女兒,我受王上恩澤,到底不會真的害了你,待我完成所願,會將你與西決的族人一同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,到時,你便是你想稱王,我亦會傾盡所有相助於你。”
“若西決還在,這本就是你該得到的。”
那雙濕漉漉的葡萄眼流露出幾許真誠。
“若你不願,天下之大,任你所去。”
許硯說完,垂下眼睫:“你我,該是最親近的人。”
他說完,轉身向外走去,瘦削的身形帶著幾分可憐的低落。
“宿主,他,他怎麼轉變如此大?”
九霧望著被合緊的門,緩緩怵起眉:“他又在裝,話說的可真好聽,若我是真的西決公主,不曾親眼看到過他的真面目,定然會感動至極,相信他的鬼話。”
“還好宿主不是。”
九霧點頭:“是啊,還好我不是……”說著,她頓住,她不是,可此處,有人是……
九霧猛地站起身:“不對!”
他的話…恐怕不是說給她聽的。
“嘉樂?”
九霧看向牆壁之上那幅山水畫,這些日子,嘉樂隱匿身形,便藏在此處。
“嘉樂?”九霧抬手摸向畫軸,心下一沉。
那上面還殘存著嘉樂的魂力,人卻不在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