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任值加三。”
“信任值加三。”
眼下九霧沒有心情顧及幸運值,與許硯那雙含笑的眉眼對視,只覺渾身如墜冰窟。
她假冒西決公主來牽制許硯,便是理所當然認為許硯在意他那些變為了漠怪的族人。
那些人是他拼盡全力不惜耗盡自身力量,冒死從西決救出,而許硯所表現出的,亦是對他們在意。
可現在……
九霧攥緊手指,只覺不寒而慄。
他在演。
他甚至不曾浪費心神表演他有多在意這些人,只不過在她第一次假冒西決公主時,在她沾沾自喜自顧自推測他若殺她勢必要寒了西決族人的心時,不曾反駁。
如此,便令她自作聰明的以為,他還沒有壞到骨子裡,冷血到極致。
他既不在意那些人,又為何要留她性命,畢竟在沙籠之前,他本就不信她編出來的身份……
九霧松開許硯衣領,指尖叩住他輪椅的把手:“你想利用我,牽制別人。”
所以,她是不是真的公主並不要緊,他從來沒想殺死她,因為她於他有更好的用處!
許硯挑了挑眉,修長的指尖支在額側,似是苦惱地道:“太過聰明,可不是什麼好事啊。”
他說罷,對身後護衛抬了抬手,有幾人上前,走到九霧周圍。
王戟亦在其中,恭敬地對九霧道:“殿下,得罪了。”
九霧後退一步,對許硯冷聲道:“你該知曉,這幾人無法困住我。”
許硯悠哉地坐在輪椅上,用手中摺扇遮住頭頂刺目的陽光:“若你想,盡管將人殺了便是。”
說著,眸底甚至隱隱流露出期待之色。
“許硯,你當真是個怪物!”
九霧的話未曾激怒許硯,反而令他愉悅地笑了起來,他將摺扇收起,於掌心敲了敲:“你說對了。”
王戟拿出鎖鏈,有些不忍地看了看九霧,踟躇中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九霧對他伸出手,她確定,若她反抗,王戟幾人大抵也要被許硯那個瘋子殺死。
當初與他們一同賞月,共享花露濃,本是打著牽制許硯的目的,不曾想,如今倒是被許硯所牽制住。
這些人的命與她無關,可許硯是瘋子,她卻不是,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因她而死。
“信任值加五。”
手腕上冰涼的觸感意外的令九霧紛亂的腦海冷靜下來,視線落到地面上的樹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