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芙蓉輕咳了一聲:“丟臉。”
他自知脾氣不好,不想讓她看到。
九霧笑了起來:“那你把收拾的東西藏到哪裡了?”
蔣芙蓉心虛地往床下撇了一眼,九霧剛看過去,被他擋住視線:“不重要,反正我收拾好了。”
九霧收回視線,還未作聲,又聽蔣芙蓉道:“以後你若想去戰天女祠,盡管去,今日是意外,我以後不會再亂發脾氣了。”
九霧咬了一口點心:“好。”
“下回你要睡覺,我也不吵你了,你還生氣嗎?能不能別生氣了。”
九霧喝了一口茶水:“好。”
“那我可不可以搬回來睡?”
九霧嚥下口中茶水,憋著笑,緩緩搖頭:“不行。”
蔣芙蓉坐到她身側,伸手拽了拽她袖角:“為何?”
“你先前明明很喜歡我陪著你的…”
九霧意有所指地道:“你笨。”
蔣芙蓉僵在原地:“啊?我不笨。”
九霧有意捉弄他:“你不行。”
“我行。”蔣芙蓉雖不知是什麼意思,仍下意識反駁。
九霧險些一口茶水噴了出去,她上下打量著蔣芙蓉:“真行?”
蔣芙蓉重重點頭:“行!”
他有什麼不行的?他什麼都行。
到了晚上,蔣芙蓉臉頰發燙的矇住頭,感受到那纖細的指尖從衣襟遊離到他肌膚上,下意識繃緊了肌肉。
他咬住唇,俊美灼豔的臉爬上一層酡紅,就在寢袍淩亂散開前一刻,他猛地坐起身:“今日真不行。”
九霧挑了挑眉“又不行了?”她戲謔地道。
只見蔣芙蓉上挑的眼尾泛紅的更加明顯,他啞聲道:“你等我幾天,我去學一學……”
他說完,將衣衫整理好,落荒而逃。
守夜的長川昏昏欲睡間,就見那殿中閃出一道明黃色身影,如一陣風般向著偏殿而去。
“備冷水。”
片刻後,蔣芙蓉坐在滿是寒氣的浴泉中,額頭青筋直跳。
“君上,既然喜歡,您這又是何必呢?”
蔣芙蓉擺了擺手,長川嘆息一聲,退了出去。
蔣芙蓉睜開眼,周身冰冷的寒意將體內的躁動之感壓下。
他出生於帝宮,縱使不曾真的做過這方面的事,該學的東西也曾瞭解過。
他不碰她,並非因為不懂,不會。
他只是怕她會後悔,更怕自己得到了她,便無法壓制住對她的佔有慾,再也不會放手。
父君曾說過,若遇到喜歡的女子,要尊重要愛護,絕不可生出執念以身份壓制,強求佔有,以往他總覺得這是廢話,再簡單不過。
可真得遇見了,才知抑制佔有的本能有多困難。
他想她時刻在他視線中,想靠近她,甚至想昭告天下,她是他的。
可他不知她想要什麼,她想要的又是否足以維持與他共度一生。
他厭惡那些追逐權利虛名妄圖接近之人,可她想要的若是這些,他便再慶幸不過。
因為他有,並且可以以此留住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