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十萬年前,天下未曾統一,三國鼎立。
在靈力並不充沛的世間,滄瀾國國後誕下一個特殊的皇子,皇子出聲之時,嚴寒冬日百花複蘇,皚皚白雪,無數新芽破土而出開遍了整座皇城,天生異像只是開始,在靈力稀薄的時代,巨大的靈息蔓延至皇城,皇城內所有修士,一夜之間化為天境,這個特殊的皇子,引得天下大巫齊聚,被奉為聖子,又為神明之子。
而一夜過後,聖子昏迷不醒,百花枯萎,修士境界倒退,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場稍縱即逝的美夢,滄瀾國皇室不甘心,便將那位特殊的皇子用萬年玄冰打製的冰棺封於地下,等待聖子再次蘇醒。
而那聖子,若無體內巨大的力量,本該與常人一樣,在那個時代,做一個閑散無憂或野心勃勃的皇子,可因為天命,他在徹骨的冰棺中,承受了十萬年劍骨融合的苦與寒,從前的故人已經逝去,昔日的皇土也不複存在,他睜開眼,只剩下了世人灼灼的目光,妖邪數之不盡的刺殺,還有每個自詡正義之士見到他,都要重複的“責任”。
他們希望他擔負起護佑蒼生的責任,卻又因他體內的劍骨而防備他,他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,行差踏錯一步,只能換來萬劫不複。
“我第一次見他,是七歲時,他在冰棺中,看起來與我差不多的年歲,睜開眼沒有說話,只是看了看周圍等待他醒來的仙者們,後來我問他,他說,他猜到他沒有親人了,但萬一呢。”
“我這個朋友啊,他好像什麼都有,又好像什麼都沒有,後來得知他愛上了一個女子,我還挺高興的,高興他在這世上終於有了牽絆,沒想到,造化弄人,那女子也死了。”蔣芙蓉說完,伸手抱住九霧。
九霧閉著眼,鼻子卻有些發酸。她不想聽他接下來的話,下意識抬手推開他,蔣芙蓉愣了下,委屈中帶了一絲茫然:“是不是我太囉嗦,吵到你睡覺了?”
九霧將被子蒙在頭上,系統嘆息,玄意的過往的確令人感到心疼憐憫,宿主本來已經都兀自與玄意劃開界限了,猝不及防聽到這個故事,想來心中複雜極了。
它看著蔣芙蓉一臉茫然的樣子,臉上表情更複雜了。
太抓馬了!很難想像若有一天,三個人碰面……
系統想了想,突然有點期待是腫麼回事?
半夜,蔣芙蓉拿著枕頭被關在門外,他打了個哆嗦,長川趕忙到偏殿拿了個厚袍披在他身上,小聲疑惑:“君上,您怎麼又出來了?”
難不成又怕自己把持不住?
他小聲喃喃道:“年輕人火氣旺啊…”
蔣芙蓉幽幽地看向他,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無措:“她火氣怎麼這麼旺啊,孤也沒惹啊。”
門內,九霧抱著膝坐在床榻上。
她也不想遷怒蔣芙蓉的,他是無辜的,什麼都不知道,反倒是她,隱瞞了身份接近他,想要從他身上獲得護心磷……
可是,她現在腦子有些亂,因為他說的話,她發覺,自己並不能做到全然不在意玄意,卻又不想多去思索與玄意有關的事,她不開心,就只能遷怒他,把他趕出去。
第二日,九霧醒來,便看到桌面上一碗黑糊糊的不知名物體,她不解的看向守在門前的宮娥,宮娥有些難以啟齒:“是,是帝主他向姑娘您賠罪的……”
宮娥不忍直視那黑糊糊的一碗:“白粥。”
九霧:“白粥?”
宮娥點頭,鄭重道:“白粥。”
九霧:“他人呢?”
宮娥如實答道:“君上與朝中大臣在議事殿商議要事,他說他跟你道歉,雖然不知道錯在哪裡,但惹你生氣,就是他的錯。君上他還說,讓您喝點…白粥,消消火。”
九霧盯著那黑糊糊的“白粥”瞧,而後轉向宮娥:“你確定他是想我消消火,而不是想毒死我?”
宮娥:“……”
她不確定,那黑糊糊的一團,真的很嚇人。
午時,九霧坐在議事殿外的鳳凰花樹上,本想在此等蔣芙蓉,視線突然落到距離議事殿不遠處的戰天女祠,想起身上的藤劍,她身形一閃,轉眼便已站在戰天女祠殿外。
這裡好像有許多關於戰天女的記載,還有那個大妖,蔦蘿藤……
護守戰天女祠的天階修士感知到陌生氣息,本想阻攔,視線落在九霧脖頸上墜著的紅寶石玄戒之時,忽然頓住了動作,震驚之餘,又閉上了眼。
九霧剛走進戰天女祠,便感受到一種肅穆又莊重的威壓之感,令人忍不住挺直脊背,心生敬畏。
她抬起頭,看著那巨大的神女像,神女眉目精緻,氣質溫婉,卻掩飾不住眉宇間的鋒芒,很美,美的危險。
雕刻這神像之人大抵是很崇敬戰天女,才能如此精雕細琢的將戰天女的神韻都刻畫出來。
“晚輩拜見戰天女。”
九霧向神女像行完禮,便走到戰天女祠後方的藏書閣,這裡的每一本書都與戰天女有關,有她生平的事跡,有她撰寫的女子修煉之術,劍訣,與天地共主的民間話本,九霧靠坐在書架旁,看著看著,便看入了迷,直到第二日清晨都不曾踏出戰天女祠。
她越看越精神,忘了時間,自是也不知,蔣芙蓉為了尋她,將攬月宮翻了個底朝天。
鎮守戰天女祠的天階修士是知道的,但他在前一日傍晚,被調離趕往幽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