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漆黑傍晚少女看像他時灼熱的光“我可以,跟你回家嗎?”
亦是分別當夜,痛苦與歡愉交織的無聲碰觸……
許墨白喉間湧出一抹腥甜,他知道的,那就是她。
他指尖攥到發白,連呼吸都帶著顫抖。
他用十年刺骨寒藥脫去凡人之身,刻意規避她與玄意的訊息,將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拘於這觀星臺,他以為,此刻,她該是與玄意修成正果,世間逍遙。
可她卻出現在這裡,帝主身邊。
他目之所及之處。
上了癮的甜藥早在十二年前融入他骨血,如影隨形,他掙脫,想從那沉溺的癮中抽離,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將她的身影從腦海中戒掉之時,她卻再一次出現,僅僅一句話,就讓他理智潰散,難以脫逃。
發絲散落,玉簪刺進掌心中,刺痛感令他眉眼恢複清明,她不是他的,他亦不能再次重蹈覆轍……
夜——
受傷的掌心被柔軟的唇貼住,許墨白眼睫一顫,看向少女那雙惑人的瞳,他猛地抽回手,卻連帶著那柔軟纖弱的嬌軀一同落入他懷中。
“哥哥,你不認識我了嗎?怎麼不來找我?”
指尖沿著他側頰遊離至喉間,許墨白身子一僵,泛紅了眼。
“是你沒有來尋我。”話一出口,故作冷漠的理智被驅散,連聲音都帶著一絲委屈的顫抖。
“我等你了一天一夜,你都沒來。”
他說完,唇肉被堵住,香甜的氣息充斥在他鼻間。
許墨白眉眼掙紮,終於在衣衫淩亂之際沉淪於此,傾身壓住懷中之人。
下一瞬,少女的面容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觀星臺裡屍橫遍野。
“執山河棋,觀星辰海,與之天道並肩,談何情念?”負手而立的帝師將最後一顆棋子落入棋局,鬥轉星移。
許墨白猛地起身,汗水打濕了衣襟,頭痛欲裂。
掌心的繃帶被血液暈染,他垂眸,好似夢中那抹柔軟還殘留在掌心上。
他不能……
圓月如銀盤,清風拂過鳳凰花,極致奢華的宮殿外,宮娥內侍大氣也不敢喘,隱昧望向站在通身矜貴的青年。
青年身著暗紅色絲綢寢袍,發絲被風吹得有些淩亂,一張招搖的臉時不時抬頭望月,有些困頓,有些苦惱。
長川守在一旁,實在忍不住:“哎喲奴的君上啊,您已經在院中站了兩個時辰了,眼看著就要到早朝時間了,你整夜未歇,到底是有何吩咐啊…”
“小點聲。”蔣芙蓉低聲呵斥。
長川皺起臉閉上嘴。
他瞄了一眼緊閉的殿門處,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。
君上怕不是,故意躲著九霧姑娘吧?
那也不對啊,君上想躲,幹嘛把人帶來自己的寢宮?君上身邊一直沒有女子,如今不僅帶回個女子,更是寶貝的不顧宮規,將人留宿鳳梧宮,如今整座神庭都傳遍了,都說九霧姑娘沒準就是未來的帝後。
長川躬身走到蔣芙蓉身邊,小聲問道:“君上,您到底是怎麼想的,您跟奴說,奴給您出出主意?”
蔣芙蓉踹了他一腳:“用你出主意?孤自有安排。”
“君上,您再有安排,也別大半夜站在外面啊,您看看這些宮人,心驚膽戰的,連動都不敢動。”
蔣芙蓉煩躁的來回踱步,他今日,答應將她帶來這裡,本是想讓她睡在偏殿。
可怎麼就睡在他自己的寢宮了呢?
怎麼又同床共枕,給她講了一個時辰的故事,還答應她要抱著她睡,不留她自己在那……
關鍵是,他話都已經說出去了,若是反悔,也太丟臉了。
可如何才能與她共處一室的情況下,控制住本能的反應?
蔣芙蓉眼尾微微泛紅,輕聲對長川道:“唉,孤此刻竟有些羨慕你,無欲無求的。”
長川瞪大了雙眼,險些氣得撅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