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尊,小心!”九霧喊道。
可惜為時以晚,道仙姑整個人被擊落在地,劍意消失,猛地吐出一口鮮血。
青雲宗長老出手後,便又回去與眾人一同施力封印。
“師尊…”九霧泛紅了眼。
道仙姑將劍拄在地面上,想要起身,唇邊鮮血盡湧,無力的跪倒在地面。
“徒兒,對不起,是我沒用。”
九霧搖著頭,眼裡噙滿淚水。
幼時,道仙姑總是冷冷清清的,她一直以為道仙姑是因不願收她為徒,所以從來都不笑。
她因為自卑害怕,很少與道仙姑親近,遇到不會的問題,去問玄意,也不去問道仙姑,後來,道仙姑罰她去淩雲頂,她就更不喜歡她了,她從未真正問過道仙姑,是否不喜歡自己,她不敢。
直到現在,看著道仙姑為了她竭盡全力,不惜與仙門抗衡,她才知曉,她錯的有多離譜。
九霧看著道仙姑一次又一次嘗試站起,搖頭道:“師尊,對不起。”
道仙姑紅了眼眶:“你是我的徒兒,今日我就算死在這,也不允許他們傷害你。”
“師妹,別再執迷不悟了,九霧重傷我宗門多人,便是活著,也要將她逐出宗門!”逐清厲聲道。
一旁重傷的逐雲站起,方才道仙姑出手時,他也加入混戰,不過不是對抗道仙姑,他走到道仙姑身側扶起她。
“重傷我宗門多人的,不是九霧。”人群後方,一道虛弱的身影走了過來,與逐雲和道仙姑站在一起。
“成芸,你怎麼在這!”逐清難以置信地吼道。
不足高階的修士皆被留在宗門,成芸更該在宗門養傷。
成芸面向眾人:“我若不來,怎麼能看到我的父親,我的師兄師姐,無數仙門同仁,為了封印魔頭,罔顧同門性命呢?”
她看向逐清:“父親,這些年來你為了正道,為了宗門,忽視自己的親生女兒,我還以為,你做的,是護佑世間每一個人的大好事,可你所謂的正道,好像也不過如此。”
所有萬樹宗弟子震驚地看著成芸,成芸不喜歡九霧的事,所有人都知道,萬萬沒想到她會出來幫九霧說話。
成芸自是討厭九霧的,知道她搶走玄意,更是對她恨得不行。
先前她想趕九霧離開宗門,是基於她真的以為九霧與魔宗之人有染,背叛宗門的情況下。
“那日傷我之人,不是九霧,或許說,那日傷所有同門的九霧,是被控制的,我看的很清楚,她與從前不同。”成芸聲音不大,但現場寂靜,所有人都聽得到。
成芸彎腰咳了幾聲,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九霧,那虛偽的笑臉,說話的語氣,都令她討厭。
可那日,九霧手起劍落,面上神情呆滯,出手狠絕,她也不想幫她說話,但她瞭解的九霧,絕非會出現那樣的神情。
成芸討厭一個人,會四處宣揚,會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,對本人也少不得冷嘲熱諷。
但她沒想過讓九霧死。
萬樹宗弟子相互看了看,皆看出對方的猶豫之色,成芸最是討厭九霧,絕無可能為九霧撒謊。
青雲宗長老看了看天際的月亮:“黃口小兒,一面之詞!”
血霧的力量越來越大了,纏荊的聲音傳來:“有人將事實擺在你們眼前了,還不信嗎?呵呵呵,不過本尊早說了,你們這些人最是虛偽,什麼背叛宗門,什麼重傷同門,不過是你們罔顧人命的藉口罷了。”
“逐清,三道清來封印我時,我就與他說過,萬樹宗落在你這個愚蠢的木頭手裡,遲早得完。可惜啊,什麼老神仙,我好不容易跟他講句實話,他不信。”
纏荊說著,天際封印的符文已經完成了八成。
而殘月之兆,還有一刻便要結束。
纏繞著九霧的血霧又緊了緊,纏荊在她耳邊輕聲低喃:“你猜,到最後是你死,我被封印,還是……他們所有人都死在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