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檀勾起血唇,這仙門少主在九霧面前不聲不響放任他離開,實則他剛踏出妄虛峰不久,便被他派來的數十高階修士圍剿在原地。
冥檀笑了起來:“你將靈契石毀了又有何用,姐姐答應讓我做她的狗,你若殺了我,她會恨你的。”
“我不殺你。”玄意麵色平緩,好似並不在以冥檀的話,長袖下的手卻緊緊攥住,用力到發白。
他看向紫衣等人:“從他嘴中撬出血殺門在攬月地界各個據點,還有已經投靠血殺門的正道宗門。”
冥檀“嘖”了一聲:“你問,我就說嗎?”
[投靠血殺門的小宗門並不少,不過一群用過就丟的廢物,就算查出來又如何呢?]
玄意眸光一閃,看來仙門的確不像從前那般團結了。
他看向冥檀:“你說與不說,我並不在意,血殺門沒了門主,不過一盤散沙。”他說完,看向紫衣等人:“我們布在西決的人手如何?”
紫衣道:“一切就緒。”
“好,傳我令,即刻圍剿血殺門總部。”
玄意淡淡的瞥了冥檀一眼:“冥檀公子不說,總會有人說的。”
水蠍爬到冥檀傷口處,寒毒順著傷口蔓延,發作的更快,冥檀猛地吐出一口鮮血。
玄意轉身,又頓住:“她騙你的。”
冥檀慘白著臉看向玄意,只聽他道:“她才不會將你當做她的狗。”
玄意目色淡然地緩步離去。
他才是。
夜——
九霧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,腦海中一會在想那個所謂的“殘月之兆”一會又在想玄意今日看到冥檀,是不是有些寬和安靜的過分了。
想著想著,殿門外傳來異動。
而在殿門被推開那一瞬,腦海中睡意襲卷而至,九霧皺起眉,用力的咬了下舌尖。
刺痛感驅散憑空而來的困頓之意,她背對著殿門,今日玄意幫了她,她決定不捉弄玄意了。
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,九霧眼珠轉了轉,想突然起身嚇他。
只是還未等她實施計劃,下一瞬,心髒被攥緊一般難受,她咬住唇,垂眸看去,她的胸口,指尖,不斷向外輸送著魔息……
而身後,是青年痛苦難抑的喘息聲。
九霧睫毛顫了顫,精緻的眉眼不可置信般的凝滯住。
他,他在……
將她的心魔之力引到自己身上?
九霧張了張嘴,喉間像是哽住一般發不出聲音。
直到青年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,她蒼白著臉起身跟上他。
玄意腳步虛晃,痛意讓他思維變得遲鈍,並未發現身後的小尾巴,與往常一般踏上淩雲頂。
紫衣和謹卓察覺到隱匿身形的九霧,一時有些棘手,人已經跟到這了,想來是瞞不住了。
還有,他們也想讓九霧看到少主為她所受之苦。
二人默契的側過身裝作不曾看見九霧,而後佈下隔絕陣。
九霧看著跪在淩雲臺中央的青年,如樹幹般粗碩的雷霆落下,每落下一次,他周身縈繞的屬於她的魔息便散去幾分,今日他為了給她遮掩換上的玄色衣衫濡濕一片,血水滴滴噠噠的從袖口滴落到地面上。
九霧怔怔地望著玄意,胸口如被擠壓一般,連帶著呼吸都有些幹澀。
系統感知到九霧內心的掙紮,亦是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誰知九霧並未質問它關於玄意的事情,沉默了許久,直到天際漸明才離開此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