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門口時,被許墨白從身後抱住。
“你想要什麼,我給就是了。”
九霧挑了下眉,又聽身後之人用商量的語氣道:“可不可以不喚你阿九了?”
“不可以。”
許墨白環在她腰間的手一緊,輕聲道:“好。”
九霧還在想他這是何意,細碎的吻已然落在頸間,許墨白將她抱起來,放到床榻上。
後來,直到傍晚,在外面瘋玩兒的幾個小童回來了,搖晃的床榻才停下。
九霧饜足的靠在許墨白懷中,好似沒有骨頭一般,一動也不想動,許墨白紅著臉將她裹成一團後,找個東西給她靠著,輕聲道:“你等我,我去給你燒水。”
九霧懶懶的“嗯”了一聲,眼眸闔起。
許墨白的動作很迅速,燒水的同時將幾個小童的飯安排好了,回來時,九霧已經熟睡。
他看著九霧露在外面的雪白肩頭,上面的粉色印痕是他弄出來的,但原本,那裡還有其他印痕。
那印子這麼久了,還不曾消退,他只覺實在礙眼,失了方寸,將她咬得叫出聲來。
許墨白眸光一暗,壓制著心底的酸澀之意,將九霧抱到浴桶中。
他的動作很輕柔,像是生怕擾醒了熟睡中的少女。
“哥哥…”
許墨白指尖一顫,惹得懷中之人輕吟出聲。
他極力控制著自己不去做多餘的事,只專心清理著,可那聲“哥哥”,好似揮之不去的夢魘般,令許墨白透不過氣來。
他早知道的,不是嗎?
那時,他在釣魚,她在樓閣之上和另一個男子……
那人想來便是她的“哥哥”。
將那顆柑橘遞給她之時,他如願看見她眼裡的光,那光不是對他,他亦欣然接受。
他與她之間,先看向對方的人,從來都不是她。
第一次見面,也不是在澄湖,是在香江樓外的酒鋪。
她獨自一人酒醉,招惹無數視線,他釣魚晚歸,剛好看見她一個人嘟嘟囔囔的說著醉言,自是也聽見了她對他人的愛慕。
第二次,她在香江樓樓上,他在樓下湖中央,匆匆一瞥,想來她已如願。
第三次,他如往常垂釣,終於得以相言,一顆柑橘,一條金魚,他慌亂地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第四次,他不曾想過,還能再見,他將她撿回家,哪怕知曉她看得不是他,也不敢拆穿。
起初,他只是想與她說說話,後來,他沉溺於不屬於他的目光中,如今,得到的更多,想要的也更多。
他想她能忘記那個人,或者,他能取代那個人。
可他該如何,才能讓她愛上他呢。
懷中的人輕輕咬在他喉嚨上,許墨白眸光一暗。
木桶裡的水蕩漾起來,沒過肩頭的水面搖曳出來,灑了滿地。
窗外星辰閃爍,一道泛著紫暈的流星劃過天際,域外之南,莊重威嚴的禮頌堂香折半截,化為燼灰。
“老師父,這是?”正偷偷溜神的小和尚瞪圓雙目,這香怎生突然斷了,還一下子就成了灰了…
老和尚站起身,走到頌堂外,手中頌珠不斷輪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