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霧怵起眉,僅僅因為喜歡,便在一起了嗎……
“如何做到。”
柳姨關上窗子,看向九霧:“這便是我方才所說的,由內而外。”
“茹娘沒有好看的外表,靠著容貌去吸引心上人,此路不通,但她有一點,是那些名門之後,天之嬌女無可比擬的。
城主次子雖身份高貴卻並非嫡系,青雲宗人傑輩出,靈根出眾之人數不勝數,饒是如此,愛慕他之人也並不少,茹娘得願,便是因為看出,他光鮮,卻也“卑”。”
“他需要的不是與他比肩的貴女,更不是同樣靈根出眾的女修,而是一個知道他“卑”卻依舊仰望他,崇拜他,事事以他為先,不論何時都向他投去愛慕眼神的,永遠不會離他而去…知己愛人。”
九霧視線落在柳姨面前杯沿上的豔紅口脂,她好像懂了,又好像沒懂。
“若是如此,那茹娘豈不就是一個為他人提供情緒的,擺件?”
柳姨並不意外九霧會如此說,她點頭:“的確。”
九霧怵起眉。
“擺件確實難聽,但前提是,茹娘甘願。茹娘所求,便是不計一切讓那人愛上他。她與他本就天差地別,因著容貌與身份,二人同處世間卻不在一個世界,如今茹娘得到了愛,可以與他做親密之事,甚至可以成婚,茹娘已經得償所願,這本就是她從前想也不敢想,求之不得的願望。”
九霧笑眯眯的看著柳姨,動作緩慢的擦拭著腰間的木劍“所以……你想讓我效仿茹娘?”
柳姨視線落在木劍之上,瞳孔一縮,連忙搖頭:“我只是給姑娘舉個例子而已,這由內而外,便是瞭解一個人喜歡的特質,從而慢慢讓其注意你,瞭解你,最終無關外在,愛上你。
這並不適合姑娘…你的心上人並不缺各式各樣的愛慕者,他太耀眼,姑娘就算做的再多……”
“噗!”
木劍紮進柳姨的左肩,將其定錮在椅子上。
柳姨尖叫,眼神驚恐的看著九霧,只見那看起來軟糯精緻的少女湊近她:“可我還沒說,我的心上人,是誰。”
柳姨唇角溢位一絲鮮血,眼裡劃過懊惱,是她大意了,見這姑娘看起來不諳世事,她竟不自覺在她面前鬆懈下來。
魔氣順著木劍往柳姨的傷口裡鑽,多少年了,不曾經受過這般痛苦。
柳姨向九霧求饒:“姑娘,放過我吧,我也是受人之託,那人說要幫姑娘獲取心上人的愛意,我便多問了幾句,這才知曉姑娘心上人大概是個比城主次子還要高貴的公子哥,我真的沒有歹心。”
“託你辦事之人,可是那個妖物?”九霧雖喝了酒,但也沒到痴傻的地步,那妖物一經出現便化作與玄意相像的模樣,怎會沒有企圖。
她之所以跟著他來到這,就是想看看他耍什麼把戲,沒想到那人把她送來便離開了。
“什,什,什麼妖物?哪裡有妖物?”柳姨驚慌失措,聽到妖物,看起來比九霧用劍刺她還要恐懼。
九霧輕嗤,演技拙劣。
此處是人族的邊城,本就妖物橫行,裝作這般懼怕的模樣,過猶不及。
不過……
她既與那妖物是一夥的,早晚會露出狐貍尾巴來。
況且,她講得這些男女之事還算有趣,如此盡心盡力的幫她,倒是與她想得到的不謀而合。
九霧拔出木劍,又恢複成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:“既是如此,倒是我錯怪姐姐了,姐姐繼續講。”
柳姨捂著傷口想要去療傷,被九霧持劍攔下:“我說了,繼續講。”
柳姨哭喪著臉坐回椅子上,默默與九霧拉開距離,似是真的怕了九霧。
“姑娘與心上人認識多久了?”柳姨慘白著臉,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“幾十年了吧。”
“姑娘的心上人既是那般受歡迎,姑娘又與心上人想熟識,想必關心和討好這等事宜姑娘已經做過了,姑娘的性子,你的心上人已經瞭解,卻不喜歡,這就證明“由內而外”這種招數並不適合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