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,林攸宜推測眾人尚未走出蕭山。可時光悄然流逝,一連五六個時辰過去,他們的腳步始終未踏出這條神秘隧道。
隨著深入,林攸宜愈發震撼,眼前的隧道宛如錯綜複雜的迷宮,四通八達,竟構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世界,頭頂偶爾有水滴落下,在黑暗中發出清脆回響。
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心中升起——難道他們要全程透過隧道抵達皇城?若真是如此,自己和霍玉音將毫無機會留下任何線索,外界的救援也將如大海撈針般渺茫。
不知又在黑暗中走了多久,黑衣人們終於停下腳步,再次將黑布蒙在林攸宜和霍玉音的眼睛上。
兩人被帶著左轉右轉,暈頭轉向,像提線木偶般被操控。終於,腳步停下,林攸宜和霍玉音被安置到一間廂房之中。
霍玉音心急如焚,這一路上,她們處處受限,根本找不到任何機會留下線索。如今又被嚴密看管,與外界的聯系徹底斷絕,如同困在牢籠中的鳥兒。
正一籌莫展間,她轉頭看向林攸宜,卻見她神色平靜,側耳細聽,似乎在捕捉著什麼。
霍玉音趕忙湊過去,輕聲問道:“在聽什麼?”
林攸宜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,語氣篤定地說道:“師傅,這裡是皇城。”
霍玉音聞言,驚訝得瞪大了眼睛,追問道:“你怎麼知道?咱們一直蒙著眼,不可能看到外面啊。”
林攸宜豎起耳朵,示意霍玉音安靜聆聽:“您聽,是何記糕點鋪的吆喝聲。他們家每次新出爐一鍋糕點,夥計都會扯著嗓子吆喝,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。要是我沒猜錯,這裡應該是於家之前的府邸。於家在皇城根基深厚,這府邸說不定就與隧道相連。”
霍玉音凝神細聽,果然,隱隱約約傳來那聲熟悉的吆喝,心中不禁對林攸宜的敏銳贊嘆不已。
“我想到辦法了!”林攸宜目光一亮,語氣中透著幾分興奮與自信。說罷,她毫不猶豫地撕下衣服的一角,緊接著,銀牙輕咬舌尖,一股血腥味瞬間在口中蔓延,她將滲出的鮮血塗抹在布條上,迅速寫下一段話。
隨後,她又扯下頭繩,找來筷子等物,憑藉著靈活的雙手,三兩下便做成了一個簡易彈弓。
“師傅,麻煩你將它向那個方向射出去。”林攸宜將彈弓和寫好的血書遞給霍玉音。
霍玉音接過,眼中滿是將信將疑,可看著林攸宜堅定的眼神,還是依言將血書射了出去。“這樣就會有人來救我們?”霍玉音忍不住問道。
林攸宜神秘一笑,故作高深地說:“師傅,您就等著瞧吧!”
此時,那包裹著血書的布條像一顆流星劃過,好巧不巧地砸到了正在吆喝的糕點鋪夥計身上。“這是哪個不長眼的小王八,東西亂扔!”夥計被砸了個正著,又氣又惱,張嘴罵道。
正當他準備隨手將這“罪魁禍首”扔掉時,卻瞥見布條上似乎寫著字。出於好奇,他小心翼翼地清理幹淨布條上的汙漬,轉頭找到對面看相的先生,滿臉堆笑地說道:“先生,您識字,麻煩幫我念念這上面寫了啥。”
看相先生接過布條,眯著眼瞧了瞧,念道:“拿著它可以去懿長公主府換一百兩黃金?”
“啥?”夥計聽到這話,忍不住失聲尖叫,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。
看相先生雙手一攤,篤定地說:“就是這麼寫的,你要是不信,大可以去試試。”
“試試就試試!”夥計一咬牙,懷揣著布條,當真朝著懿長公主府走去。
看相先生望著他的背影,撇了撇嘴,低聲嘀咕:“這傻小子,還真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