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端錦看了看安多,吩咐道,“讓他們散了吧,就說朕沒事。”
太後和文武百官離開後,安多看著李端錦心疼不已,勸問:“陛下,要不咱們換個方法,這樣下去,恐傷龍體啊。”
李端錦擺手,“不入虎xue焉得虎子?你先下去吧。”
安多離開後,李端錦招來肖奪,“查得怎麼樣了?”
“慈寧宮的暗衛守在蘇禦史府,怕打草驚蛇,奴才沒往裡深入。”肖奪回稟。
“蘇府?”李端錦沉吟,蘇不沾與太後有何關聯?
沒想到什麼,李端錦又問,“皇後那邊如何?”
“按照陛下的要求,已經斷了與皇後娘娘那邊的往來,已著人加強保護。按照進度,估摸著這一兩日娘娘就要開始治療了。”
李端錦本想趕在林攸宜治療時安排好國事趕去,但如今這狀況,他無法離開。
“娘娘……挺擔心陛下。”肖奪斟酌著說。
李端錦揮了揮手,示意肖奪退下。
隨後起身,從匣子裡拿出林攸宜傳來的書信,一封封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他也很想她,也擔心她,但現在是特殊時期,敵人連他都敢動,更何況是他的軟肋林攸宜。
他只有病著,表現得無法顧及任何人,才能讓敵人放鬆警惕。
“錦兮,一定要好好的,等朕!”
慈寧宮。
太後來到陰暗的密室,密室的深處正綁著一個人,正是蘇不沾。
太後踏著從容的步伐,聲音有幾分得意,“哀家給蘇卿帶來一個新訊息,陛下患了頭風症,已經取消了早朝。”
蘇不沾抬起頭來,懷疑地看向太後,“你對陛下下手了?”
“沒有證據的事蘇愛卿慎言。”太後把這句“慎言”還給了蘇不沾。
盡管太後沒承認,但蘇不沾知道就是與她有關,一想到太後倒反朝綱,他便怒不可竭,“太後娘娘如此行事,可有想過天下百姓?就算是為了緬殿下,來路不正的位置,他也不會接受。”
“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,你還欠哀家一個答案。”太後問的是那日她給蘇不沾的選擇,“是要輔佐新王、位極人臣還是屍骨無存、滿門皆滅?”
“你不會成功的。”蘇不沾斬釘截鐵。
太後面色一沉,“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她甩袖吩咐道,“來人,用刑。”
一隊宮人端著水盆和託盤走了進來,託盤上放著四四方方的紙張,一看這架勢,便明白這是要用“加官進爵”的刑法。
將草紙打濕覆蓋到人的臉上,隨著一層一層紙張的疊加,人就會感覺到呼吸困難,最後窒息而死。
“感念你帶大皇兒,哀家賜你溫柔一死。”太後回頭,“當然,如果你改變主意,他們會隨時停手。”
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間。
伴隨著太後的離去,那扇門帶著所有的光線緊閉起來,彷彿也帶走了蘇不沾所有的希望。
遺憾啊,來不及告訴陛下太後的狼子野心。
來不及提醒陛下早做防備。
來不及安頓他的夫人和蘇家上下。
來不及再叮囑緬兒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