臉色更不好的是賈興業,現在他才明白林攸宜那句“承讓”的含義。
回程的路上,林攸宜臉上的笑還止不住。
“真是太暢快了,端錦,我表現得棒不棒?”
林攸宜與李端錦同乘一匹馬,林攸宜攀住李端錦的脖子,晶亮的眸子綻放著笑意。
“棒!特別棒!”李端錦毫不吝嗇地稱贊,“不過,我更關心你有沒有受傷。”
林攸宜滯了一下,眨著眼說,“一點點。”
“哪裡?”李端錦表情陡然嚴肅。
就是騎馬的時候擦傷了大腿內側,否則怎麼會接受李端錦大庭廣眾之下同乘一騎,不過林攸宜不好意思說。
林攸宜不說,李端錦會檢查,不但騎著馬一路經過乾清門直到坤寧宮,還一路將林攸宜抱回寢宮,還著人尋來藥膏,讓許嬤嬤等人嚇了一跳,還以為她們主子出什麼大事了。
“別動。”李端錦低喝,“你哪一處我沒見過。”
林攸宜無奈乖乖躺平,任李端錦將冰涼的藥膏塗在破皮的地方。
“不是叮囑過你不要受傷,為了贏就不管不顧。”李端錦斥責。
林攸宜吐了吐舌頭,現在的李端錦不像夫君更像夫子。
見她乖乖挨罵,李端錦的火氣頓時熄滅不少,他嘆了口氣,“你這般好強,若不是朕寵著,難免會受委屈。”
林攸宜想到五年後離開他,就沒人再這麼寵她了,眼淚頓時不受控就掉下來。
“怎麼了?”李端錦慌了,“一句都說不得了。”
林攸宜抱住李端錦,將頭埋在他肩窩處,哽咽道,“沒有,就是被你感動了。”
待處理了傷口,安多來報,“陛下,同華書院趙墨求見。”
李端錦皺眉,“他怎麼又來了?”
趙墨這個名字好耳熟,林攸宜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是誰。
“陛下,他怎麼惹您不開心了?”林攸宜問道。
李端錦眸光定在林攸宜身上,“你點子多,幫朕出個主意。”
原來這趙墨不知為何突然不顧家人反對,要上戰場,可他一介文弱書生,去到戰場那種艱苦之地,不是遭罪?
趙佗也來請求過李端錦不要批準。
奈何趙墨倔起來跟頭驢似的,不達目的不罷休。
待李端錦將事情一講,林攸宜大致猜到了原因。
如果自己能陪伴李端錦一輩子,她是打算陸續將宮裡未受寵幸的女子依照自身意願做安排,可五年後,她會離開,一想到此,就沒有立場替李端錦來安排後宮女子的來去。
時間如白駒過隙,一晃兒就快到了新年。
大同文娛冊已經穩定刊發了3卷,大同百姓們都適應了等待大同文娛冊出來的這種期待感。
宮裡,除了林攸宜,最受矚目的是寫話本聞名的歐陽醉藍,她的銀錢隨著大同文娛冊的刊發越來越多,惹得後宮眾人羨慕嫉妒。
現在爭寵什麼的都不是目的,掙錢才是後宮妃嬪的主要目標了。
看看歐陽醉藍的待遇,大冬天的,一邊享受地龍一邊吃著南桑的蜜瓜,喝著上等的雨前龍井,身下墊的是北戎上等無一絲雜色的白虎皮。
頭上戴的是宮裡手藝最好的師傅親手製作的金鑲玉富貴竹對簪。
總之,穿的、用的、吃的無一不精緻。
除了長春宮的分紅,皇後取消了請安,如今在這宮裡,既不用像普通外嫁女子早起伺候公婆,看正室夫人眼色,又不用跟一群女子為了那點薄的不能再薄的恩寵爭得頭破血流。
如今的日子當真是逍遙又自由。
而那個曾被她們眾星捧月的男人,早已不如初始那般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