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攸宜本沒抱什麼希望,但被李端錦這氣氛一烘托,尤其那句“遊魚飛雁醉,江山誰與爭明媚”將她形容得天下之最,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,她急切地轉頭朝銅鏡看去。
只見完美無瑕的臉上,兩條龍一般粗的線筆直地橫在眼睛上方,不但將林攸宜之前好看的眉形破壞殆盡,還像是戲班子裡演的小醜一樣滑稽。
李端錦還在問,“直不直?”
林攸宜面上的表情瞬間凝固,內心已是一團火焰熊熊燃燒,但面上一點也看不出。
“相當直,都不帶一點彎的。”林攸宜咬牙切齒道。
這當真是天下第一,醜的!
林攸宜抓起桌上的眉筆就朝李端錦沖去。
李端錦早有準備,見機跑到了桌子旁。
林攸宜圍著桌子左右轉圈,就是追不上他。
而李端錦的那一臉笑,真是晃人眼。
突然,“嘭”的一聲,林攸宜痛得面容扭曲。
“怎麼了?”李端錦一驚。
“碰到膝蓋了,嘶……”林攸宜彎腰捂著膝蓋站立不穩。
李端錦哪還顧得上玩笑,立即沖過去將林攸宜攬入懷裡,正要低頭檢視林攸宜的傷勢,林攸宜抱住李端錦就朝地上壓去。
一臉得逞的表情,興奮地眉毛都揚起來了,哪還有一點不舒服。
李端錦此時哪還不知自己是被騙了,但他壓根沒想這些,緊張地問道,“膝蓋沒事?”
林攸宜搖頭,手上的筆已經逼近李端錦眉頭。
李端錦捉住林攸宜的手,“你讓我先檢查一下,等下隨你畫。”不過是被自己女人畫一畫,哪及得上林攸宜傷勢讓他揪心。
林攸宜卻以為李端錦想騙她起身,“哼,別想騙我。”她將李端錦死死壓在身下。
看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,李端錦無奈,“好,我放開,你好好畫。”
林攸宜狐疑時,李端錦當真松開了手,而且乖乖躺著,一點反抗跡象也沒有。
林攸宜心想著,難道是想等自己動手時再反抗?
她一邊留意李端錦的情況,一邊用眉筆在李端錦臉上塗塗畫畫,直到畫滿意了才起身。
李端錦坐起身,“現在可以讓我看看了吧?”
他將林攸宜抱進懷裡,撩開裙擺檢查膝蓋,看到膝蓋有一點紅,當即讓一旁被帝後二人這相處模式驚呆的知夏去取藥膏來。
知夏逃命似的跑了出去。
她很少撞見李端錦和林攸宜打鬧,不像見慣了二人相處的鶯歌和萍兒,直到出了寢宮,心還是怦怦直跳。
李端錦故意板著臉教訓道,“鬧歸鬧,身體最重要,以後再不能如此輕視。”
林攸宜偷偷吐舌,發現李端錦管的越來越嚴了。
“就當時有一點點,一點點疼痛”林攸宜比劃著多麼小,“你看,就一點紅,沒事。”
李端錦在她腰上捏了一把,“什麼叫沒事,你面板嬌嫩,這處明日定會青紫。”
“也怪我,不該逗你。”李端錦說。
林攸宜抱住李端錦脖子,將頭埋進他脖頸間,一臉感動,突然就有些動情。
不一會兒,鶯歌送來藥膏,李端錦親自為林攸宜塗抹。
林攸宜的手不安分地到處點火。
李端錦想著還有人,啞著聲音警告,“不怕人看到?”
林攸宜傾身在他耳邊吐氣,“沒人。”鶯歌早就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