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攸宜白皙的臉頰迅速紅腫,就像是一副精美的仕女畫被毀了容,看起來觸目驚心,太後這一下是用盡了全力。
“居然敢威脅哀家,吃了豹子膽了。”
關鍵是,她不得不受林攸宜威脅,堂堂太後,居然輸了皇後一籌,再聯想著自己一把手養大的兒子,受她勾引,連皇位、江山社稷都不顧了。
想到這,太後殺了林攸宜的心都有。
一巴掌怎麼解恨,就在她揚起手欲打下第二巴掌時,她的手腕被林攸宜緊緊抓住。
林攸宜揚起臉,態度不卑不亢,眼神無波地看向太後,“我容忍你是因為你是陛下的母親,我自小學得尊敬長輩,但你此刻的行為已失長輩風範,也無太後威儀。”
太後扯了扯自己的手,發現林攸宜人瘦瘦的,力道卻挺大,自己抽了好幾下都沒能抽出手來。
“就憑你也敢指摘哀家!敢對哀家如此不敬!放肆!!”太後冷哼,再次抽手,還是沒能成功。
林攸宜看了看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的李端錦,目光泛冷,“於親,陛下是我的夫君,夫君有事,婆母瞞著我,還當著昏迷的夫君教訓我,毫無道理。”
“於理,臣妾是大同皇後,陛下出事,便當由皇後主持大局,母後將兒臣蒙在鼓裡,難道是想挾制陛下以臨朝聽政?”
林攸宜的聲音不大,但氣勢很足,太後原本一臉怒意,此刻竟被林攸宜的氣勢所懾,心裡也驚異,林攸宜不氣不怒,思維如此敏捷,轉頭就給她扣下謀朝篡位的大罪,真是不簡單,太後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隔了幾息才應對,“皇後給哀家扣此大罪才是大逆不道,來人!”
“我勸母後還是不要喊人,否則出醜的可能是母後。”
太後見林攸宜臉上毫無懼色與擔憂,心裡有些狐疑,而侍衛們聽到太後的聲音已然來到兩人身前,只待太後一聲令下,便準備動手。
林攸宜抬頭看太後,緩緩道,“兒臣才是執掌皇後鳳印的後宮之主。”
太後臉色頓時無比難看,她做皇後的時候,上有太後壓制,下有寵妃挑釁,唯一能幫她的先皇,也總是和稀泥。
使得她都差點忘了,有金冊金寶的皇後才是這大同後宮的女主人。
但現在和林攸宜對峙,她不能輸!沒開口讓侍衛退下,也沒讓侍衛捉拿林攸宜。
侍衛們暗中互相對視,不懂太後讓他們進來幹什麼,明明方才的聲音聽著是很生氣。
林攸宜吩咐侍衛,“給本宮看座,本宮和母後一起守著陛下。”
太後手暗暗握成拳,眼睜睜看著林攸宜佔據上風,看著侍衛為林攸宜指使,心裡很不舒服,雖然沒說什麼,但她明白,她和林攸宜這一場交鋒是她輸了。
她有太多顧忌,不敢讓外界看出陛下不舒服,也要在侍衛面前維持太後形象,而且林攸宜說得沒錯,林攸宜擁有金寶金冊,她的懿旨都廢不了皇後,她憋屈,一股火燒的她內心翻湧,她悔啊,當初怎麼就那麼輕易信了林攸宜。
當天,皇後出坤寧宮的訊息便傳遍了後宮。同時,皇後還發了一道懿旨,為防瘟疫,要求後宮各宮都關門閉戶,除了必要的辦事宮人,一律不許隨意進出。
宣政殿,林攸宜也不管太後盯著她的眼神多麼炙熱和惱怒,她朝李端錦床邊走去。
不過是幾日不見,沒想到李端錦居然出了這變故。
“站住!”太後冷聲喝道,隨後讓人傳夏銘霖,“仔細檢查,別傳了什麼病給陛下。”
按向太醫說的,一般七日沒起熱就代表沒傳染瘟疫。
林攸宜從外出到今日剛巧是七日,雖然有把握自己沒事,但保險起見還是讓夏銘霖檢查一下為好。
是以,明知道這是太後是借機為難她,林攸宜也沒有反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