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攸宜一下子愣住了,這些日子的相處,她不是感受不到李端錦的心思和改變。
她確實不想他去寵其他人,可他是皇帝,他不想就能不做嗎?
自古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,就是先帝,將高貴妃寵冠後宮,不也一樣有其他妃嬪。
而且最後高貴妃沒有留下子嗣,人也早早逝去,皇宮的獨寵何嘗不是毒藥,林攸宜重生後就看明白了這一切,所以才下定決心棄情絕愛。
林攸宜的沉默讓李端錦預設了她的回答,“既然你不想,就別去管這事兒了,一切等田嬪腹中胎兒出生再說,朕身為天子,卻也有諸多不能隨心意之事,放心吧,朕不會走父皇的老路。”
所以,李端錦不會再獨寵出一個高貴妃,既然李端錦看得明白,林攸宜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只是不知為何,她心裡忽然升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惆悵。
慈寧宮正殿,妃嬪們各個都精心裝扮了一番,自顏丹晨等人被處死後,妃嬪們已連續數月沒有見到過陛下,此刻能見陛下,各種爭寵的心思都上來了。
於妃前幾日才被解了禁,今日她刻意鋪了厚厚的粉遮掩臉上的憔悴。
一進殿,看到花枝招展的美人們,於妃心緒翻湧。
“給於妃娘娘請安。”
眾妃嬪行禮,不少人心裡暗藏心思,雖然王姝妍一力承擔下所有謀害皇嗣的罪責,但是有小道訊息還是傳了出來,王姝妍不過是替於雙雙頂了罪,於雙雙才是謀害皇嗣的兇手。
於雙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盯著大肚子的田淑卉,那眼神像是藏著針,恨不得戳破田淑卉的肚子。
隔了好一會兒,眾人都沒等到於妃叫起,其他人還好,田淑卉月份大了,有些撐不住。
劉黎出聲,“於妃娘娘,田嬪姐姐月份大了,還請您免了她的禮。”
“放肆,你是何人,竟還敢做本宮的主。”於雙雙銳利的眼直射劉黎,“本宮位分還在,還是大同的於妃,豈容你放肆!”
月如喝道,“還不跪下向於妃娘娘認錯。”
劉黎不想節外生枝,當即跪下,“臣妾無狀,請於妃娘娘恕罪。”只要於妃能免了田淑卉的禮,她自己無所謂。
然而令劉黎沒想到的是,於雙雙竟抓著她不放,“既然知道錯了,就自行掌摑。”
“於妃娘娘!”田淑卉著實有些撐不住了,卻還極力維持著姿態,額頭上微微冒出汗珠,“劉才人不過是小錯,不至於如此。”
“哼”於雙雙一聲冷笑,“本宮是久沒出來,倒是不知現在妃嬪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本宮。”
田淑卉此時已是撐不住,露珠在身邊忙給她穩住身形,“請於妃娘娘恕罪,實在是我們娘娘身子重,經不起久蹲。”
於雙雙黑沉了臉,月如上前,一巴掌扇在露珠臉上,“於妃娘娘與你家主子說話,哪有你插嘴的份。”
於雙雙到底不敢把田淑卉怎麼樣,便叫了起。
田淑卉急忙去看露珠,露珠捂著臉忙道沒事,劉黎拿開露珠的手,只見整個臉瞬時腫了,可見月如剛才那一下可是用了全力了。
田淑卉和劉黎看得心疼,但露珠不想兩人擔心,只搖頭說沒事。
不一會兒,內侍監高唱“陛下駕到!”“太後娘娘到!皇後娘娘到!”
行禮過後,林攸宜敏銳地察覺到氛圍不太對勁,於是問道,“諸位妹妹是不是等得乏了?興致不太高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