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九不經意與於持對視了一眼,隨即開口,“身為大同臣子,自當諫言讓陛下明辨是非。”
於持將畫像是如何在京城怡紅樓出名,又有多少人看過畫像皆可作證等講了一遍,不但質問林攸宜,德行有失怎堪端坐後位,又彈劾林家丟失皇後畫像,當罰,並當場提供了兩份證詞,是林家出來的僕人,證實畫像是從林家流出去的。
林攸宜看過證詞,質疑道,“賀大人僅憑兩份證詞就想治林家之罪?”
“臣還有人證,只要太後娘娘同意,便可召這二人對峙。”賀九道。
太後看過證詞,面色略顯不豫,她看向林攸宜,“皇後以為如何?”
“賀大人當眾質疑兒臣,若不能自證清白,恐朝臣不服,請母後垂憐,允兒臣為自己討回公道。”林攸宜不卑不亢說道。
太後看向李端錦,“陛下怎麼看?”
太後向來注重皇家顏面,就算畫像之事空xue來風,但皇後畫像與青樓掛鈎便已觸及太後底線,太後之所以先問皇後再問他的意見,擺明瞭是想看林攸宜的態度。
李端錦看了看林攸宜,隨後對賀九道:“若查明言不屬實,朕絕不輕饒。”
得到上位同意,賀久便讓人領來一男一女兩名僕人。
林家人一見,正是此前被趕出府的欒春陽和盧家秀,林修然目光微沉。
欒盧二人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面,腿抖得跟篩子一樣。
“你二人無須擔心,照直說便是。”賀久道。
“陛……陛下,我們是被逼的,是……是有人教我們這麼說,來陷害皇後娘娘。”欒春陽顫抖著說。
欒春陽的話令所有人出乎意料,除了林家人和王榮欽。
最震驚的莫過於將二人帶進殿的賀久,彷彿被雷劈了一般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,還以為自己幻聽了。
賀久看向於持,於持也是一臉震驚,手中的酒都灑了出來,滴落到桌上,他也沒發現,而是極速去看王榮欽,眼中怒火甚囂。
王榮欽這個老匹夫,竟敢背叛他!
當初畫像之事一出,於持透過於雙雙得知是王姝妍的手筆,於是藉此拉攏王榮欽。
王榮欽也一口答應,還將安插在林家的兩名僕從送給他,讓他安排進宮檢舉揭發皇後。
他費心算計,卻沒想到最後被王榮欽擺了一道。
於持的臉色很快恢複正常,見賀久看向他,他很快轉頭避開賀久的視線,心裡快速思索著解決辦法。
李端錦來了興趣,好整以暇問道,“逼你們的是誰?”
“是,是於持於大人,也是他安排我們入宮的。”
所有人都詫異了,包括李端錦和太後。
於持臉色大變,立即出列喊冤,“可惡刁奴,竟敢汙衊本侯。”
他快速來到兩人身邊,趁欒盧二人身旁的護衛沒防備,拔出護衛的劍,一劍就結果了欒盧二人。
鮮血頓時噴灑一地,另一位護衛這才拔劍準備抵擋,人群驚叫聲不斷,安多大喊護駕。
誰也沒料到於持會當眾斬殺二人,更沒料到於持敢當殿拔劍。
李端錦臉色鐵青,繃著巨大的怒氣,但視線觸及在安多喊護駕的那一瞬間就挺身擋在自己身前的林攸宜,心裡卻是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