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可勸道，“小主，咱們還是聽老爺的吧，萬一失敗，您這次可不是進冷宮的事兒。”那可是要殺頭的。
王姝妍狠戾地瞪了少可一眼，失敗？沒抓時機對付林攸宜才是最大的失敗，她什麼都沒有，還在乎這條命嗎？
這麼好對付林攸宜的機會，她不會放過，家裡不幫她，好，她還有人。
王姝妍匆匆寫完一封信，交給少可，“送去給我大姐。”
蘇不沾急匆匆從幽泉行宮回府，第一時間讓人叫來蘇緬，他面色冷硬、聲音嚴厲，“跪下！”
蘇緬什麼話都沒說，直接跪地。
蘇不沾望著這個從小就聽話、懂事、被人譽為“少年天才”的小兒子，眼裡不由得浮出失望之色。
“緬，微絲也，染於蒼則蒼，染於黃則黃。所入者變，其色亦變。固不可不慎也！何意？”
“絲染了青顏料就變成青色，染了黃顏料就變成了黃色。由於染料不同，絲的顏色也跟著産生變化。所以染絲這件事是不可不謹慎對待的。”蘇緬說，“人生下來，猶如待染的素絲，父親為兒取名緬，是想讓兒子珍惜羽毛。”
蘇不沾點頭，痛心地說，“既然知道，為何還要去青樓那等地方，如今還損了皇後娘娘聲譽。”
“是兒子的錯，兒子想拿到畫卻用錯了方法。”蘇緬也很懊悔，沒想到不但畫沒拿回來，反倒還害了她，“父親，您一定要好好向陛下解釋，兒子與皇後娘娘是清白的。”
只要陛下相信她，謠言便不是問題。
蘇不沾是相信自己兒子的，“空xue來風，怕是不簡單，陛下已經派宗政司去查了。”
林攸宜很快收到畫像之事被交給宗政司查證的訊息。
這給了林攸宜尋找證據的機會，她當即寫了一封信讓和順送出宮，“一定要親自送到我二哥手裡。”
李端錦一連數日沒有招人侍寢，基本上都待在神仙殿未出。
孫靚苒停下手中的繡花針，不由得想，不知陛下是遇到了什麼事。
貼身宮女冷雪提議，“要不才人送點羹湯去神仙殿？”
孫靚苒搖頭，“這是於妃的慣常伎倆，我做了便沒有新意。”
“那咱們什麼都不做？”
還是要做點什麼的，後宮妃嬪這麼多，要獲得陛下的寵愛，自然是時不時要能讓他看到。
神仙殿，李端錦倚在林攸宜誇贊過的那扇窗前，緩緩展開手裡的畫，畫上是一白衣女子，五官無一處不精緻，尤其是那雙大眼，又圓又透亮又靈動，梳著時興的發髻，兩縷黑發垂散在肩膀兩側，鬢邊簪著一根白玉簪。
本是一副色調十分單一的畫像，卻因女子精緻絕美的五官顯得十分生動。
不同的是，宮裡那幅畫旁邊寫著長公主府兵部尚書之女林攸宜，年十三，而這幅畫旁邊沒有字。
這幅畫李端錦不是第一次見，不，不是這一副，是類似的那幅李端錦曾在宣政殿見過，當時為了找到林攸宜，他命安多從戶部要來了所有秀女的畫像，還曾評論畫師學藝不精。
李端錦現在才知道，不是畫師學藝不精。
“陛下，微臣去公主府給皇後娘娘畫像，自然是使出全副本事，是皇後娘娘嫌這畫像過於好看，讓微臣重新畫了一副。”畫師說，“微臣當時無意中聽到皇後娘娘似吩咐人要將這幅畫銷毀。”
李端錦站在窗前許久，這幾日一閑下來畫師的話就會在耳邊回蕩。
不是畫師學藝不精，而是她嫌棄畫得過於好看。
李端錦開啟林攸宜寫來的素簽，“陛下，畫像之事臣妾已有耳聞，請陛下相信，畫像不是臣妾以及懿長公主府洩露出去的，傳言也全不屬實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