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不要這樣,現在一切證據指向田嬪娘娘,不論是作為皇後還是姐妹,您與她敞開心扉是沒錯的。”鶯歌心疼安慰,“若真不是田嬪娘娘,她會理解您的。”
“若是,娘娘及早劃清界限,便是及時止損。”
林攸宜看了看鶯歌,感慨,“你總是知道怎樣安慰我。”面色總算好了一點。
林攸宜走後,露珠第一時間進來,見到田淑卉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。
“主子,皇後娘娘到底怎麼了,剛才的樣子好嚇人。”
露珠的話拉回了田淑卉鬱悶的思緒,她想起映月,又想起上次露珠無意中說映月怪怪的,此時回想起來,不由得起了懷疑。
“咱們先收拾,今晚回翊坤宮,晚上請映月姑姑到翊坤宮一敘。”田淑卉道。
露珠想問怎麼突然要回翊坤宮,但又想起皇後娘娘方才的樣子,想來是和自家主子置了氣,便沒再開口,默默收拾。
田淑卉和露珠走出坤寧宮,田淑卉忍住心中酸澀回頭看了一眼坤寧宮三個燙金大字,鼻涕、眼睛脹得很。
她摸了摸淌下來的淚,回身,對著坤寧宮正門磕了個頭,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有宮女將田嬪娘娘離開前在坤寧宮磕了個頭的事稟報給林攸宜,銅鏡裡倒映出林攸宜布滿愁容的面孔。
天將將黑,映月來到翊坤宮,看著翊坤宮幾個大字,臉上滿是愧疚之色,隨後,她想起了自己進宮的這些歲月。
宮女年滿二十五便可出宮,田太妃當時問過她,她滿心歡喜趁回家時將這訊息告訴家人,回應她的卻是母親淚水連連。
父母生養了六個女兒,才在第七個生了個兒子。家裡條件艱苦,她作為家中長女早早就承擔起了養家的責任。
後來宮裡招宮女,她為了入宮一次性給的十兩銀子,毅然入宮成了宮女。
可惜弟弟染上了賭的惡習,被追債之人打得半死,母親跪在她面前求她想辦法。
於妃找她說只要弄丟一泥金帖子,便幫他弟弟還賭債,還安排一門差事,她答應了。
卻沒想到從此以後都受制於於妃。
於妃當初買的哪是一份泥金帖子,分明是她的命啊,只可惜……明白得晚了。
映月收起眼中的回憶,臉上愧疚之色已替換為下定決心的堅定之色。
進得翊坤宮,田淑卉開門見山提起了泥金帖子之事,映月不承認,田淑卉隨即提起塗寬,映月稱是塗寬冤枉她。
映月跪在田淑卉身前,神色悲傷,“娘娘,奴婢也算是看著您長大的,沒想到您會懷疑奴婢。”
田淑卉一滯,映月的樣子讓她想起自己在林攸宜面前的情景,她當時多麼希望林攸宜能相信她,那她相信映月嗎?
答案是會,田淑卉伸手扶起映月,“我自然相信姑姑,改日我一定在皇後娘娘面前替姑姑澄清。”
映月一愣,隨即用帕子掩飾住了自己的表情。
田淑卉還想說什麼,突然覺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痛。
“露珠,快傳太醫。”田淑卉知道自己又動了胎氣。
很快,田淑卉動了胎氣急招太醫的事被報到了坤寧宮,萍兒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,同時又擔心道,“娘娘,田嬪娘娘早不出事晚不出事,才從坤寧宮出去就動了胎氣,不會是想陷害您吧?”
林攸宜眉心擰得厲害,只覺得心一墜一墜地往下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