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侍監帶著畫師來到工部尚書府,王姝妍讓少可給畫師塞了兩個厚厚的荷包,還時不時叮囑一聲,“一定要畫漂亮一點。”
等到畫像出來,確實將王姝妍畫得比本人還美上三分,王姝妍再次打賞了銀子。
畫一位姑娘,便得了這麼多賞賜,畫師很高興。
隨後王姝妍親自見了內侍監和畫師,將荷包的銀子換成了金子。
內侍監掂量著金子,很是眼熱,“不知王姑娘有何吩咐?”
“畫師只要把大致容貌畫出來便是完成了任務,上頭不會根據美醜給畫師定罪。”王姝妍說。
畫師一愣,確實是這個理。
“長公主府的林姑娘容貌只需一般即可。”
從工部尚書府出來,畫師有些捉摸不定,“公公,王姑娘的話要不要聽?”
內侍監心裡有一本賬,“王姑娘的祖父閔現任正一品文淵閣大學士,還曾教育過陛下,父親是工部尚書,一門顯赫,而林姑娘雖出自長公主府,但長公主並不與陛下親近,林昇大將軍又早亡,林恆從武出身雖是兵部尚書,但大同朝歌舞昇平,沒有戰爭的武人沒啥前途。”
畫師心裡已然有了主意,一臉佩服,“公公高明!”
“陛下選秀關系大了,這些自然要早早打聽清楚,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要門兒清。”
畫師一見林攸宜,手頓了頓,心想,這姑娘已經美得不需要他再額外添筆墨,難怪王姑娘忌憚。
很快,一副仕女圖便畫好,林攸宜的相貌真真是比畫得還好看。
畫師難得遇到這樣的好模樣,也是卯足了力。
林攸宜看了,皺眉,這也畫得太好了點,不愧是宮廷畫師。
畫師出了長公主府,趕緊又畫了一幅畫交差,這次只畫出了林攸宜六分相貌。
看著自己傾盡全力畫得這第一稿要拿去銷毀,畫師捨不得,他掏出王姝妍給的一個荷包遞給內侍監,“公公,這畫能否容許在下拿回去做個紀念,您且放心,我絕不讓第三人知道,若萬一東窗事發,您還可以推說是我私下裡畫的。”
內侍監多少了解一點文人的這些收藏怪癖,見畫師推脫都替他想好了,到手的銀子哪有不賺的,於是點頭道:“這可是秀女畫像,你醒著點,可藏好了。”
畫師剛走,林涵霜來了,說想借林攸宜的白玉簪去參加宴會。
林攸宜一聽便猜到是怎麼回事,她和王姝妍鬧翻,王姝妍不好自己來要,就說動了林涵霜。
“王姐姐跟我解釋了,說當日不是故意害你落水的,攸宜姐,你還是原諒王姐姐吧。”林涵霜說。
“涵霜,我是不會原諒王姝妍的,你若是信我,以後都不要見她,更不要跟她有來往。”林攸宜提醒道。
卻是直接拒絕了借白玉簪。
王姝妍此時正在林涵霜屋裡,見林涵霜空手而回,臉上閃過一絲黑氣,但轉瞬即逝,她故作嘆息,“唉,還以為她惱了我,但待你是不同的,卻原來……”
王姝妍點到即止,林涵霜卻忍不住多想了。
出了長公主府,少可擔心,“借不到白玉簪可怎麼辦?”
王姝妍擺手:“幸虧我留了一手,不妨事。”
林攸宜想來想去,唯有求祖母出手,才有可能不入宮。
這日趁著只有長公主一人時,林攸宜直接對長公主說:“祖母,您最疼孫女,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孫女不進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