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角落裡的宋摯青瞧見他們幾人,甚是欣慰。
賀樺衍五人在百官們的注視下,走到了太後面前。
太後驚愕,深吸一口氣,指著賀樺衍:“你……你是人是鬼?”
“母後希望朕是人還是鬼?”賀樺衍冷言道。
太後抖了一下,瞅了睿王三人一眼,小心翼翼走下臺階,摸著賀樺衍的肩頭,轉而含著淚道:“衍兒,真的是你,太好了,你還活著,你回來可太好了。你不知道,母後這段日子,真是擔驚受怕,生怕你沒了,如今你回來了便好,回來了便好。”
她低下頭,瞪了睿王三人一眼。
睿王三人彼此看了一眼,連忙道:“陛下,您終於回來了!”
江容瀾耷拉著眼,這些人,變臉變得可真快,還很會演,這麼會演,不如去戲園子演話本子。
賀樺衍神色淡定道:“讓母後擔心了,兒臣完好無損的回來了。不知母後、皇叔和諸位大臣在大慶殿作甚?今日是什麼重要的日子?”
“啊這……”太後一臉尷尬,擺手笑了笑,“沒什麼,沒什麼重要的日子,這不是想著……想著你若是回來,定會冊封江容瀾為後,母後便想著現在大慶殿演練一番,對,就是這樣。”
她看向江容瀾,慈祥地笑著。
江容瀾不禁打了個寒顫,摸著手臂,後退了一步。
太後又看向賀璟蓁,溫柔道:“蓁兒,你也回來了,哎,母後當初攔著你也是怕你去尋你皇兄的路上遇到危險,如今你們都平安歸來,母後甚是欣慰。”
賀樺衍微微挑眉:“哦?母後接受江容瀾為朕的、為大寧的皇後了?”
“那是自然,自然是接受的。”太後笑眯眯道。
江容瀾瞅見她笑,又不自覺地抖了一下,這個太後,還是冷臉的時候看著好一些,如今一笑,總覺得她不懷好意。
賀樺衍打量著太後:“母後當真是為了封後之事提前演練?不是因為別的事情?”
“當真,母後怎麼會騙你?”太後看向百官,“你們都散了吧,散了吧。”
文武百官一頭霧水,彼此看著對方,又不敢言語,猶豫了片刻,便拔腳欲離開。
“都別走。”賀樺衍冷言道。
這時,宋摯青從輪椅上下來,穿過人群,走到了賀樺衍身旁。
宋舟霽見狀,大驚失色:“阿爹你……你怎麼站起來了?”
其他人也紛紛驚訝,太後四人更是瞠目結舌。
“舅舅你……”江容瀾驚訝得說不出話來,她扭頭看向賀樺衍,卻見賀樺衍神色淡定,一點也不驚訝。
宋摯青道:“陛下,您回來的真巧,差點錯過一場大戲。太後和睿王他們,因為三個月未尋到您的下落,正準備另立新帝,只是,這新帝人選——宣王,卻吃醉了酒,一睡不醒。”
“哦?”賀樺衍嗤笑一聲,“竟然還有此等大戲?母後,你可真是著急,只派人尋了朕三個月,便迫不及待立新帝,你這麼確信朕死在了外面?母後可真是為大寧著想,想著國不可一日無君是吧?”
太後聞言,臉色發青。
她強忍著,勉強笑道:“衍兒,你莫要誤會,母後也是為了大寧忍著悲痛。如今你回來了,自然不會立新帝了,你回來,哀家便可以安心了。”
話落,她佯裝頭疼,讓侍女扶著她回了慈安殿。
賀樺衍眯了眯眼,扭頭看向睿王三人:“皇叔、舅父、趙卿,朕踏進大慶殿的那刻,你們似乎在爭執些什麼?朕怎麼聽著,皇叔是想繼任皇位?”
睿王面色難看:“陛下聽錯了,臣怎麼會覬覦皇位?臣只是再與他們爭辯,說宣王不適合為帝,還是要再派人尋陛下,陛下可莫要誤會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