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容瀾也顧不得賀樺衍會不會被瞧見,拉著他一路狂奔,直至回到醫館,賀樺衍昏厥在地。
她使勁渾身的力氣,將賀樺衍拖到床上,撕開他的袍子檢查傷口,不禁驚恐:“劍上竟然有毒!”
江容瀾咬了咬唇,去拿了一粒保命丹給賀樺衍服下,此丹可暫時壓制他體內的毒,但不能解毒。
她取了一點血,又處理了傷口,敷上上藥,再用白色繃帶包紮好。
“冷靜,我一定能解此毒。”江容瀾的睏意全無,她一遍遍試著研製解藥,紛紛失敗。
無奈之下,只能歇業三日。
翌日,江風瀾路過蘭姜醫館,本想下來瞧瞧這個與小妹長相相似的大夫,卻瞧見歇業三日的告示,有些詫異。
他微微蹙眉,為何在此時歇業?莫不是昨夜蘭大夫也去了夜市,發生了意外?他想到此處,便命衙役去打探一下昨夜有什麼稀奇事。
約莫一炷香,衙役回來了,將打探到的奇事告知了江風瀾。
“哦?竟有這樣的事?無人報案嗎?”江風瀾挑眉,轉了轉眸子,“你去客棧將我那位友人請來,說我有重要的事情同他們講。”
衙役應著,去客棧請了宋舟霽三人。
一盞茶的功夫,三人來到了衙門,與江風瀾相聚在衙門後院的書房中。
江風瀾將昨晚的奇事告知了三人,三人十分驚訝,紛紛感嘆竟有如此奇事。
“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拉著一個肩頭受傷的男子在夜市狂奔?”賀璟蓁皺眉。
“那男子眉眼之間有些與江通判的妹夫相似?”李望睜大眸子道。
宋舟霽神情嚴肅:“那人很有可能就是陛下,可他若是陛下,那名女子又是何人?總不是容瀾吧。”
此話一出,大家繃緊神經,互相看著彼此,不敢言語。
半晌,眾人倒吸一口涼氣。
賀璟蓁小心翼翼道:“細想一下,那男子定是被人所傷,衙門卻未接到報案,這是不是說明,那女子不想男子的身份被人知曉?”
“若是如此,那女子還真有可能是容瀾。”宋舟霽道。
李望不解:“若那女子是婕妤娘娘,她為何不想陛下的身份被人知曉?莫不是陛下自己不想暴露身份?”
“這……就無從知曉了。”宋舟霽嘆氣,“我們必須得找到這二人,才能繼續探查。”
“可他們會去哪裡?”賀璟蓁單手托腮道,“我們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皇兄的蹤跡,就忽然冷不丁出現兩個人,真是奇怪。”
江風瀾蹙眉,吐出兩個字“醫館”。
三人頓了頓,齊刷刷看向他,異口同聲道:“你說什麼?”
江風瀾長嘆一聲:“罷了,也該告訴你們了。大理城新開了一家醫館,蘭姜醫館,就是我之前同你們講的那家。那位蘭姜大夫年輕有為,醫術精湛,這些我都同你們講過。”
三人點點頭。
“但有一點我隱瞞了。”江風瀾眯了眯眼,“那個蘭姜大夫雖然是男子,但他長得……長得與我家小妹極為相似,我當時便詫異,為何世上有如此相似之人。如今想來,她怕是就是我家小妹。”
“女扮男裝?”賀璟蓁有些興奮,“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容瀾,她為了躲我們扮作了男子?這可真是有趣,我怎麼就沒想到呢?”
“我也只是猜測,並不能確定她就是女扮男裝。”江風瀾道,“我在想,她若是我小妹,為何瞧見我卻沒有與我相認?哪怕明面上不敢,私下裡也該偷偷來找我才是,但是統統沒有,彷彿與我是陌生人。”
“那是因為……”宋舟霽和賀璟蓁彼此看了一眼,眉頭緊鎖,互相示意對方開口。
“因為什麼?”江風瀾急切地問,“你們別賣關子了。”
宋舟霽扭頭,認真地注視著江風瀾:“其實容瀾她……一直以為家人都被陛下……賜死了。陛下也不肯對她說出真相,也讓我們瞞著,就……她便一直以為你們不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