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舟霽的腦海中浮現出宋摯青馳騁沙場的畫面,微微蹙眉:“既然陛下這樣說了,那臣便相信父親,能擔此重任。”
“你得跟朕一同去,你若是不去,他們的戒心不能完全放下。”賀樺衍道。
宋舟霽道:“臣遵命。”
“皇兄!皇兄!”賀璟蓁跑進了垂拱殿,雙手叉腰,剛想開口,卻發現了一旁的宋舟霽,立刻站直了身子,低頭道,“皇兄,母後允我同你一起去……去尋容兒。”
賀樺衍微怔,與宋舟霽對視一眼。
“你當真要去?”賀樺衍道,“這一去,怕是三四個月回不來,還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,你可想好了。”
賀璟蓁聞言,昂頭道:“皇兄,我的武功你是見識過的,又不弱,我怕什麼危險?再說了,我跟在你身邊,也能保護你!”
她微微側頭,看向宋舟霽。
宋舟霽微微一笑:“陛下,既然蓁公主想去,那便與我們一同去吧。她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好,而且跟在我們身邊……也不用怕她在宮中遭遇危險。”
賀樺衍微微挑眉,看破了宋舟霽的心思。
他裝作不情願的模樣:“既如此,那你便跟著吧。兩日後出發,你去收拾行裝吧。”
“多謝皇兄成全!”賀璟蓁欣喜,瞅了一眼宋舟霽,又看向賀樺衍,“話說回來,皇兄,我們要去哪裡尋容兒?”
賀樺衍道:“李望已經打聽到了,有人瞧見她駕著馬車朝西南方去了。說起來,她的二哥去大理做了通判,那我們便順著去大理的官道一路南下。”
“大理?”賀璟蓁愈加興奮,“那可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!那我先回宮收拾行裝,你們……你們繼續聊。”
她沖宋舟霽笑了笑,扭頭跑開了。
宋舟霽頓了頓,腦海中揮之不去她的笑容。
賀樺衍輕咳兩聲:“舟霽,舟霽?宋舟霽!”
宋舟霽哆嗦了一下,回過神來:“陛……陛下,那臣也回府收拾行裝了。”
賀樺衍道:“好,你去吧,想必委任你父親為輔佐大臣的聖旨已經快到你府上了。這兩日你不必入宮上朝了,好好陪著你父親吧。”
宋舟霽應著,退了出去。
賀樺衍輕嘆一聲,站在窗前揹著手,愁緒萬千……
五日後,賀樺衍帶著賀璟蓁、宋舟霽和一眾侍衛出發,前往大理。
與此同時,江容瀾到了南陽鎮。
這幾日她連續奔波,勞累過度,忽然覺得身子不爽,便去了南陽鎮的醫館。
大夫給她把脈,眉頭一會兒凝緊一會兒舒展,她的心怦怦直跳。她尋思,坐完月子就走了,沒和賀樺衍有魚水之歡,總不能是又有了身孕?那可就太荒唐了。
“大夫,”她皺眉小心翼翼地問,“我近日覺得頭疼惡心,還總是犯困,手使不上力氣,是怎麼了?”
大夫收回把脈的手,忽然眉頭舒展,展露笑顏道:“偶感風寒,沒什麼大事,去門口買一副治療風寒的藥便好。”
“只是風寒?”江容瀾問。
“只有風寒。”大夫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江容瀾微微抿唇,付了診費,去往了抓藥臺,買了一副治療風寒的藥。
忽然,她又想起來自己沒有煎藥的爐子,又折回醫館,花了十文讓鋪子裡的學徒幫她煎藥。
藥熬了近一個時辰多一點,她忍著苦味,端起碗一飲而盡。
用了藥,江容瀾沒立刻離開南陽鎮,而是找了間客棧,想要休息一夜再出繼續趕路,剛巧,馬兒也該歇一歇了。
她側躺在床榻上,忽然覺得心中不安,她蹙眉,猛然起身大口呼吸了幾下,倚靠在牆邊。
“怎麼回事?”她喃喃道,“莫不是賀樺衍打聽到了我的去向,要來尋我?不行,我明日天不亮就得走,必須趕快到大理。”
說罷,她鑽進了被窩,用被子蒙上雙眸,很快進入夢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