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輕蔑一笑,那目光裡盡是殺意……
宣王府。
宣王與王微雪坐在新房的床榻上,二人一言不發。
良久,宣王輕咳兩聲:“夫人,我們該喝合衾酒了。”
說罷,他起身欲拿酒,江容瀾卻放下了團扇,冷冷地看向他。
“不必了,瑾表兄,想必姑母給你說了,我們成親只是走個過場,有名無實,合衾酒就不必了。”王微雪道,“瑾表兄,你可以回你的屋子歇息了。”
宣王微怔,小心翼翼道:“可是雪兒,我是真心傾慕你,我們既然成了親,為何不能做真夫妻?”
王微雪瞪了宣王一眼,站起來道:“宣王殿下,還請你擺正自己的身份,不要有不該有的想法,我的心中,只有衍表兄一人,請吧。”
宣王語塞,看了看合衾酒,又看了看王微雪,輕嘆一聲,他拿起其中一杯獨自飲下。
“那夫人……那縣主好生歇息,本王走了。”他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新房。
王微雪松了一口氣,坐在了床榻上,低頭瞅著自己的婚服,連忙喊冬鈴給她更衣,並命她將婚服拿去外面燒了,她現在一看見這身婚服,不由得作嘔。
冬鈴還想勸兩句,但看見自家小姐如此決絕,只得照做。
與此同時,靈竹閣的趙阮竹,坐在窗邊,望著新房的方向,獨自傷心飲酒。
玉夏擔心道:“娘娘,你已經飲了許久了,再飲下去會傷身子的。自打你産下小少爺,身子就更加虛弱了,月子裡也養的不好,現下更是應該注意身子啊,別再飲酒了。”
“只見新人笑,不見舊人哭。”趙阮竹又哭又笑,一杯接一杯,“我今日才知曉,是我從前誤會了。王爺心裡真正喜歡的是王微雪,不是江容瀾,我被人利用還當她是好人,真是愚蠢,愚蠢至極哈哈哈哈!”
“娘娘……”玉夏垂下眼眸,“娘娘,若你實在不悅,我們便與王爺和離吧,回到趙府,過自己的小日子。我相信老爺不會趕你走的。”
“回去?”趙阮竹輕笑一聲,“我還有何臉面回去?當初我不顧父親的阻攔,非要嫁給賀樺瑾,如今算是自食惡果了。但我,但我不甘心啊!我不甘心止步於此。”
“娘娘,你千萬別做傻事。”玉夏擔憂道,“你別喝了,奴婢去小廚房給你弄碗解酒湯。”
說罷,她匆匆離開。
趙阮竹微微側頭瞅了一眼,勾了勾唇,拿著酒壺緩緩起身,又拎起一個燈籠,踉踉蹌蹌往新房走去。
此時,府裡的下人歡呼雀躍,慶祝宣王新婚,無人在意趙阮竹,她一路暢通,走到了新房。
一盞茶過後,新房燃起熊熊大火,充斥著王微雪的呼救聲和趙阮竹的大笑聲。
“走水了,走水了,新房走水了!”下人們邊跑邊喊,亂作了一團。
宣王聞言,連滾帶爬回了新房,焦急道:“王妃呢?王妃如何了?”
小廝道:“王妃已經救出來了,但是趙妃娘娘她……她還在裡面。”
宣王撫著胸口:“王妃救出來就好,趙妃不重要。”
冬鈴扶著王微雪走來,王微雪拿著帕子捂著嘴邊走邊咳:“瘋了,趙阮竹她瘋了。”
“什麼瘋了?誰瘋了?”宣王又擔心又詫異道。
王微雪又咳了幾聲,冬鈴道:“王爺,是趙妃娘娘瘋了,她竟然跑來新房,點燃了帷幔,還澆了酒,拉著我們小姐不讓走,火燒愈來愈大,奴婢用力將趙妃推開,才將我家小姐從大火中救出來。趙妃娘娘真是瘋了,她這是做什麼?”
“她竟然想殺我。”王微雪眯了眯眼,“從小到大,她都跟在我身後,十分聽話,沒想到竟然生出殺我的念頭。此事,我必定要告訴太後,讓她替我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