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侍女玉夏一臉擔心:“娘娘,您還是別轉了,奴婢擔心您會……會摔倒,您身子本來就弱,還是回屋裡坐著吧。”
“我也不能總在屋裡坐著或者躺著,如今腹中的孩子六個多月了,已然穩固了,你別胡亂擔心了。”趙阮竹看向院外,“我派去宮中送信的小廝怎麼還沒回來?你去門口看看,別再出了什麼事。”
玉夏微微蹙眉:“可是老爺吩咐奴婢,要奴婢寸步不離地跟著娘娘,若是奴婢離開,娘娘萬一……那奴婢會被老爺罵死的。”
趙阮竹哼了一聲:“你現在跟著我來到了宣王府,你還聽我爹的作甚?你這丫頭,膽子就是小,算了,我親自去吧。”
“娘娘,還是……還是奴婢去吧。”玉夏攔住趙阮竹,抿了抿唇,扭頭欲往外走,卻與匆匆而來的小廝撞到了一起,二人各自後退幾步,沒站穩坐在了地上。
“玉夏姐姐,對不住了。”小廝爬起來,將玉夏扶起來,又走到趙阮竹面前。
“如何?信送到了?”趙阮竹急切地問。
小廝深吸一口氣,連連點頭:“送到了,縣主說,午時一刻,在豐樂樓後面的茶館一敘。”
“好,好,她願意見我便好。”趙阮竹喜上眉梢,“快,快給我重新梳洗裝扮,讓小廚房提前將午膳送上來。”
玉夏應著,先扶她回了屋子,再去吩咐其他人做事……
椒房殿。
江容瀾在花園裡澆花。
宓盈道:“小姐,如今已是九月,這些梔子花凋落的幾乎不剩了,你還澆水作甚?”
江容瀾輕嘆一聲:“記得我剛離宮時,它們含苞待放,如今回來卻凋零了,終究與它們無緣,沒能見上一面。此刻,我覺得它們與我一樣可憐,只能困在深宮裡供少許人觀賞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宓盈抿了抿唇,欲言又止,抬手輕撫著她的肩頭。
忽然,江容瀾連打了兩個噴嚏,險些摔倒,幸而被宓盈扶住。
宓盈關心道:“小姐,天氣轉涼,你穿得單薄,我們還是回屋加身衣裳吧。”
“也好。”江容瀾輕輕點頭,放下水壺,在宓盈的攙扶下往正殿走。
他們剛走到正殿門口,垂拱殿的小太監匆匆趕來,說是陛下今夜還會來。
江容瀾聞言,心不由得咯噔一下,腦海中浮現出昨夜的畫面。昨夜,賀樺衍確實沒有與她有魚水之歡,但是他那雙強有力的大手卻一夜未老實,弄得她心癢癢。
“今夜他該不會還要……”江容瀾眉頭緊鎖,“這可如何是好?”
宓盈眨眨眼:“小姐,你嘟囔什麼呢?什麼今夜?什麼如何是好?難道陛下昨夜與你……”
“沒有。”江容瀾連忙打斷她,“陛下昨晚什麼也沒有做,只是與我同塌而眠。”
宓盈鬆了一口氣:“那便好,那便好,我還以為陛下昨夜沖動了,若是如此,得請太醫來瞧一瞧了。”
“沒,他倒是沒與我做……做……”江容瀾話到嘴邊,一臉嬌羞,實在不好意思往下說下去。腦海中又浮現出昨夜的畫面,她覺得更尷尬了,便快步進了正殿。
宓盈一頭霧水,她尋思小姐不是與陛下圓房了嗎?孩子都有了,為何提起男女之事還會害羞?
她連忙追上去,喊道:“小姐慢些,小心臺階!”
午時一刻,豐樂樓後的茶館。
趙阮竹的馬車停在了茶館門前,玉夏給她戴上幃帽,扶著她下了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