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盈連忙搖頭:“至少我還能吃到,可是小姐你……這三年住在西洲,應該吃不到粽子吧?”
江容瀾輕輕點頭,垂下眼眸:“西洲人不過端午,我也買不到竹葉和糯米,也有三年未曾吃到粽子了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宓盈抱住江容瀾,輕輕拍著她的薄背,“記得從前在江府,老爺對我們這些下人極好,尤其是過節,不僅有紅包拿,節日的食物也是想吃多少便吃多少。”
江容瀾眨眨眼,抿嘴一笑道:“我記得,有一年端午,你吃了八個粽子,晚上肚子脹得睡不著,第二日全府都知曉了,大家調侃了你許久。結果第二年的端午,你竟然還吃了不少,又脹肚子了。”
宓盈吐了吐舌頭道:“反正一年只過一次端午,肚子脹便脹吧,可不能苦了嘴。”
“你呀,湯圓、月餅和餃子都沒少吃。”江容瀾抬手颳了一下宓盈的鼻尖,一臉寵溺地看著她,“索性隨你吧,想多吃便吃吧,左右我已經找齊太醫抓了治肚子脹的藥,到時候給你灌下去便好。”
宓盈用力搖了搖頭:“不用了小姐,藥太苦了,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。”
“這可由不得你。”江容瀾捏了捏宓盈的臉蛋,俏皮道,“我親自給你灌藥。”
“啊——小姐,你下得去手嗎?”宓盈可憐兮兮道。
江容瀾捂嘴一笑:“下得去手,我的心可狠了。”
她轉身,往正殿走。
“哎呀小姐!”宓盈噘嘴,跟上了江容瀾,一邊走一邊撒嬌……
轉眼到了酉時一刻,江容瀾梳妝完畢,站在正殿門口等賀樺衍。
她穿了一身白色繡著淡紫色牽牛花的齊腰襦裙,在眼尾點綴了紫色花瓣,笑起來栩栩如生。
沒過多久,一聲“陛下駕到”過後,賀樺衍邁步踏進椒房殿,與江容瀾四目相對,逐步走進她。
江容瀾的心怦怦直跳,攥緊了帕子,待他止步於她面前時,她微微欠身道:“民女見過陛下。”
賀樺衍似有不滿,道:“泱泱,外人在時,你該自稱臣妾。”
“可是陛下,”江容瀾抬眸,一臉認真道,“我還不是皇後。待冊封禮過後,我再自稱臣妾也不遲。”
賀樺衍微怔,輕嘆一聲道:“那便隨你吧,過不了多久你自會改口。”
“陛下,請。”江容瀾退到一側。
賀樺衍盯著她,拉起她的手腕,她霎時怔住。
“你與朕一起。”他拉著江容瀾,一同走進正殿,坐在了圓桌前。
二人入座後,翠環帶著宮人們退了出去,宓盈站在原地不願動,但還是被翠環拉了出去,門也被翠環關上。
此時,正殿裡,只剩下江容瀾和賀樺衍二人。
江容瀾拿起酒壺,給二人的酒杯沾滿了酒。她尋思,若是將他灌醉,今夜他便無力了吧?也不會折騰她了。
她笑盈盈地將酒杯遞給賀樺衍,含情脈脈道:“五郎,我近日饞酒,可否陪我痛飲一番?”
賀樺衍一眼看穿她的心思,接過酒杯一飲而盡:“好,泱泱,我陪你痛飲。”
江容瀾聞言,心中竊喜,一杯接一杯給他倒酒,而她佯裝喝下,實則將酒灑到了桌下。不知不覺,裙擺沾了酒水被浸濕了。
一個時辰過後,賀樺衍昏倒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