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怎麼都不……”玉夏話說一半,連忙閉上了嘴,扭頭看著趙阮竹,一臉擔心。
趙阮竹淡淡一笑:“沒事,王爺能來便是心中有我,我已知足,他去找父親,定是去賠罪的。”
玉夏輕輕嘆氣:“娘娘啊,你真是……對王爺一往情深。”
她扶著趙阮竹躺下,給她蓋好被褥,坐在一旁守著她。
宣王快到正廳時,放慢了腳步,昂首挺胸踏進了正廳。他定眼一看,趙宏宵坐在上座,悠閑淡然地飲著茶水。
他輕哼一聲:“什麼風,把岳父給吹來了?不過岳父,你女兒身子不適,正躺在床上,你卻在這裡喝茶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為父不慈呢。”
趙宏宵放下茶杯,緩緩抬頭,眯了眯眼:“老夫是沒想到,有生之年還能聽王爺喚我一聲‘岳父’,真是折煞老夫了。”
宣王大步上前,坐在了一旁,拿起水壺對著嘴灌了幾口,不屑道:“哼,不過是門面功夫,怕這屋子裡有外人藏著。老匹夫,你來可是興師問罪的?若是你覺得本王可恨,便把你女兒帶回去吧。”
“賀樺瑾!”趙宏宵將茶杯推到地上,指著宣王吼道,“你不要欺人太甚!我女兒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孩子!成親第二日你就去尋花問柳,你把我女兒放在哪裡?你把皇家的顏面放在何處?若是陛下知道了,你……”
“趙宏宵你這個奸詐老匹夫!”宣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站起來指著趙宏宵,“明明是你們父女倆設計本王,本王不得不娶了你女兒。你應該知道,本王根本不愛你女兒,你還想去皇兄那裡告本王的狀?皇兄日理萬機,你還去給他添亂,那本王也會在朝堂上參你一本!”
“你這個浪蕩子!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趙宏宵氣得語無倫次。
宣王冷哼,雙手抱臂道:“怎麼?你趙大人也有被噎得說不出話的時候?趙宏宵,你我如今可是翁婿關系,你總去皇兄那裡告狀,外人會覺得我們不和,更會覺得你趙宏宵為了攀龍附鳳將女兒塞進虎狼窩。我勸你呀,有氣憋著,與我互相忍了吧!”
趙宏宵氣得踢了椅子幾下,弄得腳疼。
宣王拂袖:“本王就不留岳父用晚膳了,來人,送趙大人離府!”
他昂頭挺胸,走出正廳。
趙宏宵氣急敗壞,將正廳的桌子掀了,椅子也踢倒,揹著手,嘴裡罵罵咧咧,不情願地跟著小廝離開。
宣王離開正廳,站在花園裡嘆氣。
身後的小廝問:“王爺,您是回醉雲樓,還是去靈竹閣陪趙妃娘娘?”
宣王咬了咬牙:“本王興致全無了,還去什麼醉雲樓。至於趙阮竹……本王更不想看見她!”
小廝轉了轉眼珠,小心翼翼道:“王爺,趙大人他……趕出去一個王府的侍女。”
“什麼?”宣王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,“他趙宏宵憑什麼把王府的侍女趕出去?”
小廝蹙眉:“那侍女將王爺花天酒地之事告知了趙妃娘娘,趙妃娘娘才悲傷過度見了紅。趙大人還懷疑那侍女是您故意安排的。”
“胡扯!”宣王踢翻了一個花盆,“本王再不喜歡趙阮竹和她腹中的孩子,也不會做這種陰險之事!那個老匹夫還敢懷疑本王!”
小廝繼續道:“那侍女也是這麼說的,但趙大人還是命人打了她板子,將她趕了出去,想必是怕她再……口無遮攔。”
宣王眯了眯眼:“你去,把那侍女尋來,不讓她去伺候趙阮竹了,先放在我院子裡伺候,日後說不定能用得到她。”
小廝應著,後退兩步,轉身去了前院。
宣王環顧四周,隨手拔掉一枝花,扔在地上踩著,不解氣地跺了幾下,扭頭回了屋子……
兩日後,江容瀾採納了宓盈的建議,為了逃離皇宮,不能坐以待斃。
她坐在銅鏡前,看著梳妝盒裡的首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