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樺衍輕輕挑眉:“娘子還是和三年前一樣,喜歡和為夫玩些花樣。這聲‘殿下’,為夫甚是懷念。”
江容瀾身子一顫,盯著賀樺衍的臉,從前從未仔細瞧過他的長相,如今一看,倒是比太子哥哥英俊,只是……只是為何他的眉眼似乎很多年前在宮外見過。
她微微皺眉,險些忘了,如今該稱呼他為陛下了。
江容瀾微微張唇,賀樺衍猛然低頭,堵住了她的唇。
她怔了一會兒,牟足力氣掙紮了幾下:“唔……”
賀樺衍輕輕咬了一下她柔軟的唇,松開了她的手腕,跪坐著俯視她:“娘子,三年前的今日是我們的大婚之日,你可還欠為夫一個洞房花燭夜。”
江容瀾抬起手背蹭了一下唇角,往門口瞅了一眼,盯著賀樺衍:“陛下莫不是想在此與妾身圓房?”
賀樺衍俯身,單手撐在床榻上:“娘子,你終於承認了,為何不繼續裝了?”
江容瀾微微抿唇,沒有言語。她看向牆邊的陶罐,硬碰硬她無法掙脫,只能先假裝應了他,讓他放鬆警惕,趁他不備將他敲暈。
她閉眼回憶了一番從前看過的秘戲圖,攥了攥手緩緩睜眼,忽而一笑,抬手摟住了賀樺衍的脖頸,嬌羞道:“陛下,三年了,妾身也想與你早日圓房。”
說罷,她順著他的袍子滑至腰間,解開了他的革帶,正想去解釦子的時候,賀樺衍眉頭一緊,推開了她的手,跳下了床榻。
“陛下這是怎麼了?”江容瀾緩緩坐起來,抬起胳膊,用大袖半遮著面,一副羞澀的模樣,“陛下可是嫌棄妾身這裡寒酸了?”
她瞄向陶罐,身子往前挪了挪,雙腳快要沾到地面時,賀樺衍忽然一步跨到她面前,她驚了一下,怯怯地看著他。
“起來,收拾一下,跟我回汴京。”賀樺衍拂袖道,“還有,只有你我時,不要稱呼我為陛下。”
江容瀾咬了咬唇,壯著膽子道:“不,我不回去。”
“不回去?”賀樺衍捏著她的下巴,“你可要想好了,你不回去,可就一輩子見不到你阿爹阿孃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江容瀾睜大眼眸,“我爹孃還活著?你沒有賜死他們?怎麼可能……他們若是活著,為何三年不來一封信……你定是唬我的。”
“我為何要殺他們?”賀樺衍目光鋒利。
江容瀾垂下眼眸:“我阿爹是太子少師,你既殺了太子,怎麼可能放過我阿爹?如今你莫想用我阿爹阿孃誆騙我回汴京。賀樺衍,你如今已是大寧的皇上,後宮三千佳麗,何必還要我回去?”
“你真是離開大寧太久了……”賀樺衍微微皺眉,“我不是同你商量,今日,你別想再跑了。”
他拂袖,轉身大邁幾步,推開了門。
江容瀾怔然。
李望上前,仔細瞧著賀樺衍,只見他手中拿著革帶,圓領袍敞開露出裡衣。他欲言又止,尋思從陛下進去到出來不過一刻鐘,莫不是自家陛下身體不太行?
“把馬車牽到這裡來。”賀樺衍將革帶扔給李望,李望連忙幫他更衣,“你們幾個進去翻一翻,能帶走的都帶走。”
幾個侍衛應著,走進屋內,朝江容瀾行了禮。他們環顧四周,面面相覷。
這裡,能有什麼可以拿走的?但他們還是裝模作樣地翻了翻,只從床頭的小櫃子找出一支金釵、半塊玉佩和一小塊碎布。
“給我!”江容瀾立刻搶過來,瞪著他們,“不要亂動我的東西!”
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三樣物品收起來,這可是她的寶貝。
侍衛們面面相覷,只得拿了牆角的陶罐和桌子上的兩個碗出去。
賀樺衍更完衣,大步邁進屋內,一言不發,將江容瀾扛起,往馬車走。
江容瀾大驚,一邊錘著賀樺衍的背一邊道:“賀樺衍,你把我放下來,你不能這樣!”
賀樺衍根本不理會她,直接將她塞進馬車裡,隨後自己鑽了進來。
侍衛們見狀,心裡捏了一把汗。
他們各自上了馬,離開了克蘇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