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郯忍俊不禁,把手摟過來,慢悠悠道:“就這些?”
我想了想,道:“嗯。”
“孩子呢?”他的手遊弋在我的腰上 。
“一個孩子有何難,妾帶上便是……”我說著,連忙捉住他要探進衣底的手。
“一個不夠。”魏郯反手將我的手臂捉住,俯身而來。
吻來得久違而熱烈,我和他分開許久,對這溫存之事亦是企盼。我用唇舌回應,享受耳鬢廝磨的歡愉。待二人喘息,他弓起身,一邊細細吻著我的脖子,一邊伸手解我的衣服。
他的手掌撫摸在我的面板上,厚繭挑逗著我的敏感之處,與纏綿的吻相配,依舊美妙。可當他朝我的腿間探入,我一下從從沉醉中清醒過來,連忙抓住他的手。
“孩子……”我嗓音幹澀。
魏郯低頭咬著我的耳垂,聲音含糊:“我問過韋郊,他說可緩緩來,輕些無事……”
我張張口,正要說話,魏郯低低道:“阿嫤……”那聲音很輕,幾分溫柔幾分魅惑,我的話語卡在幹熱的喉嚨裡……
馬車轔轔馳過縣城的街道,我倚在憑幾上,望著街景和行人。
“夫人怎不說話?”阿元在一旁笑嘻嘻地說,“夫人,聽說過兩日就回雍都,是麼?”
“嗯。”我答道。
“夫人昨夜睡得不好麼?”阿元看著我。
“尚可。”我說。
“那怎會有無力之態?”阿元有些緊張,伸手摸向我的額頭,“難道著了涼?”
我拿開她的手:“無事,無事。”說罷,再度倚著憑幾。
身上的確有些無力,嗯,確切地說,是酸。
腦子裡掠過昨夜的事,我的耳邊微微發熱。我雖也早有纏綿之心,可是為了孩子,這些日子,我極力避免與魏郯親密太多。可惜功力終是不夠,因為魏郯那流氓,居然學會了撒嬌……
魏郯十分有耐心,他把我放在膝上,慢慢進入,緩緩地動,還問我疼不疼。我又羞又臊,一心想著孩子,覺得快了或是力氣太大,我就連忙出聲。這般麻煩,魏郯卻毫不缺失興致。他吻我的背,輕輕咬我的脖子,雙手握在我的胸口……而那過程磨人而緩慢,我的身體卻仍舊敏感,發著燙,與他汗膩相貼……
“夫人,到了。”正神遊間,馬車停下來,外面傳來從人的聲音。
阿元扶著我下車,只見前方江水平闊,一艘樓船停在上面,正是崔珽的船;岸邊古樹如蓋,奇石清泉相映成趣,而樹下人影綽綽。
前方,魏郯已經下了馬,朝我看來,目光中似帶著笑意。或許是覺得心虛,早晨起來的時候,他笑眯眯地對我說,汝安城外是汝南有名的景色絕佳之地,問我想不想一起去。我雖覺得累,可是留在宅中也並無樂趣,便跟了他出門。
魏安也跟了來,才下車,就朝那些人影張望。
“大公子,四公子,傅夫人。”到了泉邊,只見崔珽坐在一塊天然的石臺旁,微笑行禮。
“崔公子。”魏郯含笑還禮。
他們二人都以公子互稱,像故交偶遇。不過四周環繞的軍士,卻將這會面襯得不同尋常。
“珽聞得四公子與夫人全身而出,心中甚慰。”他看向魏安,神色平和。
魏安看著他,頷首:“嗯。”
崔珽笑笑,對魏郯道:“憶昔在雲石先生宅中,珽曾與大公子對弈,僵持無果。今日再遇,不若再戰。”說罷,抬手向石臺。只見石臺上刻著棋盤,上面黑子白子摻雜密佈,儼然是一局未下完的棋。
魏郯目光平靜,莞爾,“卻之不恭。”
崔珽到底出身名門,擺起場面亦是名士做派。泉水潺潺,他帶來的兩名童子,一人執扇,一人彈琴,硬是將這刀兵環繞的去處整出幾分雅緻。
琴聲淙淙,和著泉水之聲,愜意閑適。
我坐在茵席上,倚著憑幾,看著那棋盤上風雲對壘。
二人皆正襟危坐,凝神專注。他們下得很慢,每一步皆是深思熟慮。只聽落棋之聲輕微而清脆,那黑白相錯之勢,即已變幻。
魏安似乎比我更喜歡看棋,他坐在石臺旁,跟對弈這二人一樣,目光一瞬不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