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郯卻似未聞,話語愈加粗啞:“喚我。”
“……”我喘息片刻,道,“阿郯……”
話才出口,撞擊突然再起。魏郯蜷起我的身體,一下比一下用力,一下比一下更深。我的手緊扯著被褥,只覺極樂席捲雲霄,任由最後的意識燃燒殆盡……
第二日清晨,我是被魏郯擾醒的。
這流氓捏住我的鼻子,我用嘴呼吸,又被他用手捂住。最後,我被憋醒過來。
睜眼,魏郯笑得開心,彎彎的眼睛裡面黑瞳閃光:“夫人氣勁當真不錯,若是男子,為夫定強徵入水軍。”
我蜷在被子裡,身上痠痛得要命。睡得正香被他吵醒,我眯瞪了一會,首先想起來的卻是昨日晚膳時的事。
原本想回掐過去的手突然收住,我瞥一眼窗上灰濛濛的天色,清清幹澀的嗓子:“夫君怎起得這樣早?”
“今日我要離城。”魏郯捏捏我的下巴,掀開被子麻利地起身,“軍屯春耕,我要在附近各鄉走一遍。”
“春耕?”我愣了一下,明白過來。魏郯為了養兵兼籌措軍糧,令軍士屯田,這般時節,各地應該都下苗完畢了。
“夫君要去多久?”我看著他健壯的脊背披上單衣,問道。
“兩日。”魏郯道,說罷,回頭看著我笑笑,湊過來,“夫人獨臥兩夜,會想我麼?”說著,壓過來動手動腳。
得寸進尺。我臉熱,縮到被子裡躲他的爪子。
魏郯卻沒有打鬧過火,只跟我捉了會迷藏,笑著拉起被子替我蓋上。
“側室那邊,”他抱著我,停了停,像在尋著詞語,低聲道,“既然父親讓她進來,夫人就當多了個婢子。”
婢子?我心裡不以為然,婢子多了去了,阿元也是婢子,可不會住什麼側室。
不過,魏郯的態度我很滿意。
我從被子裡探出兩隻眼睛。
魏郯看著我,唇角微微翹著。
“妾知曉。”我笑笑,聲音溫柔。
魏郯走得太早,以至於張氏領著任姬來見禮的時候,正室、主母、侄婦們都在,獨獨缺了正主。
任姬身著規整的深衣,許是不敢張揚,顏色樣式皆是普通。不過她到底伎樂出身,我雖不待見,可自己也不得不承認,她卸去了豔妝,容色仍舊上品,步態舉止亦楚楚動人。
她向郭夫人下拜,儀禮規整。郭夫人看著她,笑意盈盈。
“你既已入門,便是府中婦人。凡事當聆聽尊長教誨,侍奉夫君,輔佐正室,勤勉無違逆。”她對任姬正色道。
任姬低頭,恭敬地答應。
“日後少夫人便是你主母,拜見去吧。”郭夫人慈祥地微笑。
任姬看向我,妙目盈盈。
“拜見少夫人。”她聲音柔婉。
我看著她在面前下跪,規整地叩首,微笑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