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瑩面上一喜:“如此,我過幾日還想再去挑些,阿嫤可欲同往?”
“傅夫人有管事家僕,何須親自去。”有人不鹹不淡地說。
玉瑩不以為然:“養生辯物乃精細之事,家人懂得什麼!”
我順水推舟,看看她們,微笑:“玉瑩相邀,妾自然欣往。”
回到宅中,月亮已經偏西了。
應付了一夜貴婦人們之間的勾心鬥角,我躺到榻上的時候,已經睡意濃濃。
魏郯吹滅了榻旁的燈,躺進被子裡來,伸手摟過我的腰。
我已經習慣了他的親密舉動,不過當他的手開始遊走,我有些不太樂意。
“夫君,妾累了。”我輕聲道。
“嗯,夫人睡便是。”魏郯說,手仍然往我衣服裡伸。
我無奈,轉過頭去看他。
魏郯似乎還很精神,暗光下,我能感到那雙眼睛裡的捉弄。他貼著我的頰邊,聲音迷魅地低低道,“夫人在宴上頻頻示意,為夫還以為夫人思念心切……”
我心裡翻了個白眼。
“妾並非有意分心,”我微笑,貼著他的唇邊,手捉住胸前那隻不安分的爪子,拖長聲音:“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麼?”魏郯的呼吸有些不穩。
我突然把腳貼到他的腿上。
“嘶……”腳上很冰,我能感覺到魏郯的臉一下皺起。
“妾彼時足上冰冷,想問夫君何時回府呢。”我得逞地笑,語氣可憐兮兮,毫無愧意。
“你這女子。”魏郯在我的腰上擰了一下。
我不示弱,反手要擰回去,卻被他捉住手。
“睡覺。”他低低道,收起笑謔。
假正經。我心裡道,轉過身去,閉上眼睛。
他的手重新環上來,雙腿卻把我的腳夾在中間,嗯,挺暖和的……
“阿嫤……”睡意再度湧起,迷糊中,我聽到他在後面道,“那些舊物,你以後別再理會了。”
誰要理會你的舊物,我理會的,是你的舊人。
我心裡道,含糊地應了一聲,沉入夢鄉。
魏安還在為許諾給崔珽的那個“騎馬不會摔下來”的馬鞍埋頭苦想。
第二日,我去看他的時候,他待在庖廚邊上的那個小屋裡,角落堆著一堆木板,上面用木炭畫著各種各樣的設想。
我看到最新的一塊上面,魏安畫了一個帶矮靠背的馬鞍,從馬鞍到馬鐙,繩子密佈,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把馬上的人固定住。
我笑起來:“四叔,崔公子若坐上去,豈非五花大綁?”
魏安撓撓頭,道:“我也想做得好看些,可是不這樣,他就會摔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