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郯大致說了一下與譚熙的戰事,對郭夫人道:“我五日前在商州收到戰報,譚熙四子,如今僅餘次子譚堯據守遼東。父親在幽州整軍,欲入冬前將譚氏餘部伐盡。”
吳夫人頷首,幾位婦人則議論不已。
“妾聽聞,遼東可是極寒之地,那邊還未入冬,水就結冰了。”毛氏喜憂參半。
周氏道:“如今已是九月,若順利,大軍不久便可班師。”
“老天保佑。”朱氏念禱一聲。
用過膳食之後,魏郯和我告退,回到院子。
有僕人每日打掃,三個月不見,這裡依然整潔,不過,廡廊和牆角下添了一尺高的竹籬。
“栽花了?”魏郯也看到了,眉頭一揚。
“正是。”我笑笑,“是宮裡送來的。”
魏郯走到牆邊,看看竹籬裡的花。如今已是秋天,沒有花朵,只有綠葉青莖。
“虞美人?”魏郯看著,片刻,問我。
“正是。”我說,“夫君認得?”
魏郯沒有立刻回答,片刻,回頭道:“從前我母親種過。”
我頷首。
“入內吧。”魏郯道,朝屋裡走去。
回到家宅,我又開始要像從前那樣,每日侍奉姑氏丈夫,處理家事。
郭夫人待我仍如從前,家事方面也跟從前一樣,除了賬目人丁等掌權之事,別的雜事都通通給我。我知道其中道理,她分派來的事,從不推卻。雖然出門一趟回來,對這些宅中之事不免感到枯燥。但我深知此乃義務,仍盡心而為。
魏郯回到雍都就變得很忙,他每日不是入朝就是外出巡視,如果在家,時不時就會有人登門。相比起在外面,他反而更少跟我在一起,每天夜裡都是夜深了才見人。
不過,這並不妨礙他動手動腳。如果太累,他跟我溫存一會就去入睡;如果不累,“滅燈”之類的事就免不了了。
雖然有時被他折騰得又酸又痛,但我我發現,我已經慢慢知道一些樂趣了。
比如那雙手,它遊走在我身上的時候,我覺得很享受,當它在一些敏感之處徘徊,我會把手覆在上面,不讓它走。再比如還有那個大蟲一樣的怪物,當我忍受不住一口咬在魏郯手臂上的時候,還有我被那種奇妙的興奮淹沒的時候,我開始明白周氏她們臉上那種曖昧的笑意。
當宅中的事情安穩下來之後,我看了個日子,向郭夫人稟報,說去廟宮酬神。
郭夫人自然答應,而我跟魏郯說的時候,他想了想,道:“要為夫一起去麼?”
我心裡驚了一下,微笑:“夫君不是要去細柳營麼?”
魏郯亦笑:“我險些忘了。如此,還煩夫人替我拜拜。”
我鬆口氣,柔聲道:“遵命。”
李尚的家宅離我要去的廟宮不遠。
祭拜過後,我乘車直接到了他的宅院。
公羊劌不在,我只見到了李尚和李煥父子。三個月不見,李尚的臉黑了,似乎也消瘦了一點。不過,他精神奕奕,看起來竟比從前康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