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郯的手臂微微收緊,呼吸的熱氣灼在耳後,引得我的肌膚一陣發麻:“不信?”
“夫君所言,妾豈有不信……”我的話沒有說完,因為事情有些不對。魏郯的手探入了我的衣襟,不安分地遊走。
“阿嫤,”他的聲音低低,不像先前那樣帶著狡黠或戲弄,燻熱中,某種幹渴般的氣息浮動,“你我再續那夜未盡之事,如何?”
我的心跳踩空了一下。
魏郯沒有等我回答,頸後傳來他的吻咬,手扯鬆了我的衣帶。我的心狂蹦著,正當他要翻身再度壓下,我突然抓住他探入底衣的手,掙脫開他的懷抱,坐起來。
魏郯詫異地看著我,黑眸中仍閃動著殘餘的熾熱。
“夫君……”我幾乎不敢跟他對視,羞臊滿面,喉嚨卡了一下,“夫君今日回來,還未曾洗浴。”
魏郯注視著我,外袍的領口不知何時鬆了,喉結微微滾動。
“我洗了就可再續麼?”他忽而笑笑。
我咬咬唇,只覺他的目光像著了火似的,把我的臉燙得快熟了。
“嗯。”我說。
魏郯二話不說地起身,未等我抬頭,已經風一般地消失在門外。
屋子裡還剩我一人,我坐在榻上,一邊撫著胸口一邊發呆。
心還在咚咚地跳,像在打鼓。
洗浴?我想到自己剛才說的理由就覺得可笑。
我承認這事做得很沒出息。當初在雍都,明明存心引誘什麼的都做過了,可是剛才居然怯場了。
沒準備好麼?也許是,我先前進門的時候還憋了一肚子火。
你們是夫妻呢,你不願意,別院還有五位妙齡女子會說正好。心底一個聲音道。
沒錯!
我站起來,深吸口氣,走去內室。可當我看到那張足夠三四個人並排躺的大榻,剛鼓起的勇氣又有些萎靡。
聽說,真的會很疼。
我捂住臉,開始沒出息地思考著現在逃去三姨母或舅母家還來不來得及……
我到底還是冷靜的,魏郯進來的時候,我已經脫去外衣,松開頭發,穿著底襯的絹衣絹裙坐在榻上。
魏郯看著我,驚訝之餘,臉上露出笑意。
我被他盯得臉紅不已,正要起來。
“別動。”魏郯按住我的肩膀。他站在我面前,高大的身體擋住了燭光。
他的目光注視著我的臉,手指伸來,將我頰邊的頭發輕輕撥開,繞在耳後。
“你我成婚那夜,你也這樣看我。”他說,聲音低而緩,似在回憶,唇邊彎著笑影。
成婚那夜是如何情形,我早就忘了。我沒說話,只覺得周圍都是靜靜的,只有我的心跳聲音清晰,咚、咚、咚……
魏郯拉過我的手,指尖被握在厚實溫暖的手掌之中。
“這麼涼,”他眉梢一揚,“怕?”
誰怕了。我張口想不出來。那種感覺又來了,像被野獸盯著的獵物那樣的危險感,可我卻一點也不想逃開,看著他朝我俯下來,抱住我。
“別怕。”他低低道
沐浴後面板的味道,陌生但幹淨。
他吻我,從耳垂,到臉頰,再到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