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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 淮陽下)
窗戶關著,仍然有夜風從縫隙裡透入,燭火一動一動,光影在裴潛蒼白而沉靜的睡顏上浮動。
我一直坐在榻旁,心情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激烈,卻仍然亂糟糟的。
“……女君,”戚叔方才的話仍徘徊不去,“容我說一句,女君與公子都是我一路看著來的,少年摯情,最是珍貴。從前諸事身不由己,如今女君與公子再遇,乃是千般不易,若得再續前緣,豈非大善。女君,留下吧……”
留下麼?
不知怎的,我卻想到魏郯。
他送我來見裴潛,卻不告訴我裴潛的事。
他給我金子。
他說我留下或離去,全憑自己的意願。
千頭萬緒,如今即便知道了他的初衷,我仍然覺得他是一個讓人困惑的人。
榻上的人動了一下,裴潛擰起眉頭,片刻,睜開了眼睛。
看到我,他愣了一下,迷濛的雙眸透出喜悅的神采。
“阿……”他張張嘴,聲音結在喉嚨裡。
“別動。”我說,拿來一碗水,湊到他嘴邊。
裴潛微微抬起頭,小口小口地抿起來。直到飲下大半碗,他舒口氣重新躺下。
我把水碗放下,站起身。
才要邁步,袖子卻被攥住。
“阿嫤……”裴潛的聲音低啞,“別走。”
他的臉色仍然蒼白,烏黑的瞳仁上覆著一層光潤的色澤,如乞憐的孩童一樣教人不忍。
“我去端粥來。”我說,語氣不自覺的軟下來。
裴潛似猶豫了一下,望望不遠處放著粥罐的案臺,放開手。
我倒了一碗粥端過來,看看他:“能自己吃麼?”
裴潛試著動了動身體,才支起一點,卻倒下去,眨眨眼睛:“起不來。”
我狐疑地看他,又怕他真的牽扯到傷口,只得自己在榻旁坐下。
戚叔送這粥來已有半個時辰,並不很燙。我用湯匙掛了一勺面上的,送到裴潛唇邊。
“你吃過了麼?”他忽然問。
“吃過了。”我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