壞人做壞事總是嘰裡呱啦地說上一段話。
原來真正的殺手,從來不屑於在取人性命前多費口舌。
王元妦幸好早有防備,在刀光襲來的剎那,就地一個翻滾,袖中之前藏著的剪子一下子刺入其中一位的小腿!
那人痛得悶哼一聲,眼中殺意層層翻湧,反手就一刀狠狠劈下,但是沒想到,王元妦的周身卻泛起了一層瑩潤的白光,而那刀霎時劈在了光上,無法落下,瞬間震得他手腕劇痛,差點刀就脫手掉在地上。
“什麼邪門功夫!”黑衣人驚怒未定,他和同伴互相對視了一眼,默契地一左一右包抄而上,朝她再次劈斬而來。
刀光揮下的剎那,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徐徐的聲音。
“誰給你們的膽子?”
被逼到角落的王元妦倉皇抬眸,只見溶溶月色為來人描摹出一道修長的輪廓。
是江焠!
他聲音出奇的平靜,只是眸光淡淡地掃過黑衣人,竟如同在看將死之物。
饒是刀尖舔血,膽子再大不過,可是在某種看不見的外力壓迫下,黑衣人的手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。手中的刀“當啷”一聲砸在地面上。
三人本能地踉蹌後退,卻驚覺雙腿如灌鉛般沉重,似乎有無形的枷鎖已然纏身,讓他們寸步難移。
那驚恐的目光齊齊投向靜立月下的江焠。
“誰派你們來的?”江焠側眸問道。
黑衣人喉結滾動,冷汗順著額角滑下。其中一人咬牙,硬聲道:“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!”可話音未落,他的膝蓋卻不受控制地一軟,猛地就跪倒在地,彷彿有千斤的重量壓在他肩上。
另外兩人見狀,面色頓時變得煞白,嘴唇哆嗦了半天,可是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江焠不由得輕笑一聲,他緩步走近這三人。
“骨頭倒是硬。”他低語,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,“可惜,這世上比死更難受的事……多的是。”
話音落下,他微微抬手,三人瞳孔頓時收縮,喉嚨裡擠出不成調的嗚咽,彷彿有無數細密的絲線正一寸寸勒進血肉,痛得連慘叫都發不出。
江焠垂眸,冷眼看著他們蜷縮在地,像三條瀕死的魚。
“最後問一次。”他俯身,聲音竟然溫柔了幾分,“誰派你們來的?”
“不……不知。”為首的黑衣人終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,冷汗已浸透蒙面黑巾,“有人花錢,讓我們來此院子斬草除根,我們連僱主的面都沒見著。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弱,最後幾個字幾乎變成了氣音。甚至能清楚地看見他脖頸上暴起的青筋,和因劇痛而扭曲的面容。
另外兩人早已癱軟在地,像被抽了骨頭的蛇,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。
王元妦怔住,江焠的手段怎麼看都不像是常人有的。
她一時半會,不知道說什麼。
就在這死寂之中,院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王元妦一愣,本能地挺直脊背,卻看見江焠笑著攬住了她,手指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她的肩頭:“娘子莫慌,是我的人。”
“你的人?”
她尚沒反應過來,就看見一隊神色肅穆的玄甲侍衛已經魚貫而入,為首之的男子身披重鎧,腰間佩著一柄長劍,他看見江焠後,直接單膝跪地,聲音低沉而恭敬:“末將陳其參見王爺!”
王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