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室旖旎似乎也變成了平靜的水,他此刻就是一個欺霜賽雪的正經人。
這幾個意思?
撩撥完,就跑?
王元妦一愣,下意識地追問:“你要去哪裡?”
江焠聞言,卻忽然攬住她腰就往自己的懷裡一帶,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,她又一次貼上他的胸膛,耳邊砰砰砰,也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音。
“捨不得?”
王元妦想說點什麼,可是他卻又突然抽身了,方才那溫度瞬間被冷意取代了,但是手仍被他握著。
她被噎了一下:“誰捨不得你!”說著就要抽回手,卻被他握得更緊。
“乖。”江焠的拇指在她掌心輕輕一蹭,眼底的笑意變得更深,“等我回來。”
王元妦站在原地,風吹落了桂花,又吹亂了自己的心,怎麼說,明明感覺被他佔了便宜。
可是自己好像也……並不吃虧。
此時此刻禦史府內。
李氏已經悠悠“轉醒”,剛才的暈倒不過是權宜之計,此時女兒和丈夫都在自己身邊,臉色同樣陰沉著。
眾賓客早已經走了,好好的歸寧日,如今鬧成了這個樣子,想到這裡,李氏的神情便有些扭曲:“老爺,今日元娘和江焠當著這麼多人讓咱們下不來臺,如果不趁早收拾他們,恐怕來日定要騎到咱們頭上作威作福!”
王太常不由得冷笑連連:“收拾?要不是你當初非要把元娘嫁給這麼個來路不明的混賬東西?說什麼是個沒根沒底的好拿捏的主兒,何至於鬧到今日這般田地?婦人之見!終究是擔不起大事。”
李氏的臉色頓時有些難堪。
心裡不由得暗罵:這老匹夫,推諉起來倒是利索。當初分明是他親自點了頭,如今倒全成了我的不是。
她勉強擠出笑容,聲音依舊輕柔:“老爺,都怪妾身,當初以為那江焠是條喪家之犬,哪曾想他竟有這等本事。”
王太常卻嗤了一聲。
王婉兒見狀連忙上前,纖纖玉指挽住李氏的衣袖,看向自己的父親:“父親且寬心,女兒瞧著那江焠舉止怪異,聽聞報慈觀的雙英道長道法高深,最擅降妖伏魔,不如暗中請道長過府一觀?若真是個妖物,也好早作打算。”
王太常的眉頭瞬間擰成川字,像是意識到了什麼,語氣也冷了幾分:“報慈觀?不過婉兒這話倒提醒了我。江焠如此古怪,我看八成是個妖孽!”
李氏連忙道:“老爺明鑒!這元娘心機頗深,這麼多年裝瘋賣傻,把咱們瞞在鼓裡,如今得了江焠這個妖人撐腰,只怕要翻了天!”
王太常思索片刻:“好!明日便差人快馬去報慈觀。就說王府大小姐被妖邪附體,需道長親自作法。”
“老爺思慮周全,只是妾身聽聞那雙英道長與當今攝政王頗有交情。要是真鬧出人命如何是好?”
“母親多慮了,女兒這幾日聽世子提起過攝政王的事。說這位殿下最是厭惡裝神弄鬼之事,上月才處置了幾個借驅邪之名斂財的江湖術士呢。”王婉兒意味深長的笑道:“想必,要真冒出人命,不就坐實道長是個江湖騙子嘛。”
王太常陰惻惻道:“婉兒說的對,為父在朝為官,見攝政王也才不過兩次而已,那位殿下連軍國大事都未必件件過問,豈會管這等微末小事?”
他頓了頓:“到時候道長真被那妖人所害,不正坐實了江焠的罪名?到時本官身為朝廷命官,為道長討個公道,也是分內之事。至於元娘她成了寡婦,為父自會好好照料這個不孝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