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也還沒複盤明白自己心頭那一點淡淡的酸澀從何而來,就聽舒緬暗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:“師姐喜歡這樣嗎?”
慕也依舊被他壓倒在地上,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問。
和貓咪貼貼,自然是喜歡的啊。
慕也點了點頭。
“……”
舒緬的氣息褪去,她的鼻尖又開始縈繞起淡淡的酒味。慕也忽然感覺到摁在自己身上的爪子發起抖來。她皺了皺眉:“又怎麼了?”
她這句話簡直就像是開啟了洩洪的閘門。
舒緬的顫抖從輕微過渡到劇烈,他喉頭深處發出一聲“嗚”,全身上下的骨骼、肌肉和毛發都肉眼可見地聳動著,連帶著他身下的慕也。
他想把抖得不成樣子的腳爪收回去,卻被慕也用力扣住了。
慕也抬高手臂揉了一把他刻意偏開的腦袋,輕輕拍了拍他呲毛的後背。有點吃力,但還夠得著。
舒緬的腦袋被她強行扭轉回來,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,耳朵尖卻偏偏直直地挺立著。
“你……”
慕也剛開口,忽然感覺脖子上某處有點燙,又有點癢,像是落了一片羽毛上去一般。她抹了一把,指尖上亮晶晶的,被潤濕的手指在燭火映照下折射出幽微的光澤。
她仰著頭,雙手捧上舒緬的臉,有些擔心:“怎麼哭了?”
大貓低下頭來看她,琥珀色的眼睛裡有光影晃動,撲簌簌掉落下許多顆淚珠,打在她純白的衣料上,洇出一朵一朵的水漬。
舒緬埋下了頭,在她的頸窩裡用力地蹭著。
“停、停、太癢了!!”
敏感脆弱的頸側被猞猁微硬的毛發剮蹭過,疼痛是極其輕微的,癢意卻持久綿長、深入骨髓。
不知舒緬是不是聽了她的話,忽的一頓,但還沒等慕也喘口氣,又猛地低下頭。
他弓起的背遮住了慕也大半的視線,她只覺得又燙又癢,身體像是被砂紙細細地打磨,從脊柱竄起一陣酥麻。
昏沉的頭腦中白光閃過,慕也突然知道這是什麼了。
“別舔了!好了!”她歪頭躲避猞猁生著倒刺的舌頭,眼角泛出淚花來,急切地去推他。
但或許是酒精讓她的四肢變得綿軟無力,又或許是舒緬抓得太緊讓她動彈不得,又或許是她心裡有個聲音悄悄在說:噓——
總之,她沒能推開他。
她任由失控的舒緬在自己脖頸邊蹭著,任由濕熱的舌頭舔舐掉他自己掉下來的眼淚,任由收起指甲的肉墊踩痛她鋪散開的頭發,任由他沒大沒小,對著她的耳朵哽咽地叫她的名字。
他的呼吸幾乎能把她燙傷:“慕也……”
他聲音裡流動的巖漿似乎透過耳朵傳遞到了她的體內。慕也的腦子渾渾噩噩,身體裡卻生長出一片大海,波濤洶湧地推著她的意識起起伏伏。
海洋上起了颶風,她被往來的船舶送進黑甜的港灣。
還慕也呢,她被鬧騰得困極了,在閉上眼睛前胡亂地想著,不是白天還說,“師姐就是師姐”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