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相當誘惑人的條件,一旦獲得了一萬分,幾乎是直接取得了整場法會的勝利;而且那株藥草也不是普通的高階靈藥,而是最頂級的藥修都可望而不可即的玉清萱。在傳聞中它作為植物本身並沒有特定的藥效,但是一旦煉成丹藥,無論是什麼樣的絕症,都能治癒。
無數人在求醫無門時會想到它,可玉清萱畢竟是幾乎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靈藥,唯一在市場上現身的也只有半截葉子。可即使是隻有半截葉子,也拍賣出了十億靈石的天價。
——甚至有人說這截葉子也是假的,因為拍下它的人後來銷聲匿跡、杳無音訊。
只是,縱使秘境中的這株玉清萱價值不菲、藥效逆天,也沒有人敢動去採摘它的念頭。
他們這個年紀的修士,能修到築基期已經算是此間翹楚,如同舒緬一樣到達金丹期更是天縱奇才,就算是在上一屆萬宗法會中驚豔眾人的慕也,在十八歲時也不過才是金丹後期,更何況她參賽時只有十四歲,正是剛剛邁入金丹境。
沒有人敢越兩階去挑戰化神期的妖獸,上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動了這個心思的修士,下場慘烈到讓那位大能做出了傳送符籙。
——他連累了當年參與試煉的所有人,全軍覆沒。
慕也循著陳瑜所說看向水鏡,發現舒緬的畫面裡已躺著一頭築基期妖獸的屍體。剛剛完成殺戮的舒緬本人正在面無表情地擦拭劍上沾染的血汙。
水鏡左上角是眾人的實時積分和排名,舒緬此時已經竄到最上方,名字右邊寫著目前唯一的一個非零數字:十。
“……”連傾城看向慕也,“他現在的表情讓我完全想象不出他是個道別都能黏糊那麼久的人。”
“阿彌陀佛,”明淨看著那隻死相悽慘的妖獸,悲憫地念了句佛號。
徐烏無語道:“你能不能別這麼裝,當年除了慕也就你殺得最多。”
明淨不緊不慢地為自己辯解:“貧僧當年也是殺完就超度的。
慕也看著舒緬冷漠的表情,恍惚間彷彿見到了半年前的舒緬。看向她的眼神也是這樣的冷淡和疏離,彷彿多和她說一句話都會要了他的命。
原來……現在已經變成了,別人眼中道個別都會很黏糊的小貓了嗎?
她忽然想起舒緬與魏翎之間的誤會,不禁微笑了起來。
“……”
連傾城幾人看見慕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舒緬擦劍,竟然盯著盯著就笑了起來,嘴角弧度還越來越大,不禁一陣惡寒。
舒緬第十次擦完劍,無視掉那堆血肉模糊的野豬妖獸屍體,徑直向叢林更深處走去。他一路走來,明顯感覺到越是往裡,妖獸的品階就越高。因此,如果他想要更快地提升積分,那麼必須往更深處去。
並且根據這個邏輯推測,那頭所謂的化神期妖獸也一定在叢林的最深處。
“玉清萱……”他輕聲唸叨著這個名字,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到過,但深入去想,又覺得模模糊糊得想不起來。
雖然師姐反複叮囑過不要嘗試去摘它,並且態度還很嚴肅,但是……
如果他能拿到這株靈藥,師姐的病是不是就會好了?
雖然師姐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自己的病,但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夜裡師姐臉色蒼白的樣子。
後來師姐也沒有解釋過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情況,又為什麼要吃母親丹爐裡的藥,他甚至連為什麼母親失蹤的丹爐裡會憑空煉出丹藥來都不知道。
謎團太多太多,他知道的太少,但有一點是確定的,就是師姐的病至今沒有好。
自從他和師姐說,這枚丹爐可以由她代為保管之後,慕也就把它掛在脖子上從來沒有離過身。
舒緬握住了邊月的劍柄,繼續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