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”他不屑地掃了眼兩個不自量力的小輩,“我只是想肅清門派的餘孽罷了。”
慕也聞言,臉上的笑意終於淡了,她按住祝子洲的肩膀,把他手中的劍按下去:“餘孽?還請掌門解釋下,這是什麼意思。”
“與妖族無媒茍合,難道不算門派的恥辱?”他反問道,“她若是還活著,我必要親手解決她。”
慕也心頭猛地一驚。
壞了!
她想給舒緬比個手勢叫他不要輕舉妄動,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“嘩啦”一聲,蒼黑色的衣角在空中劃過弧線,下一秒舒緬就已經落到了慕也身邊。
邊月出鞘,劍指來人。
他琥珀色的眼眸昭示著他與尋常人修的不同,眼神中的陰翳更是彰顯了他內心難以遏制的情緒。
在回春門掌門複雜難言的眼神中,舒緬冷冷地開口:
“丹藥是我煉的,配方是我娘教給我的,我就是你口中的餘孽。”
“——你要殺了我嗎?”
除了慕也以外,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他們驚異地看著舒緬,似乎詫異於他的出現,也詫異於他所說的那番話。
舒緬竟然是半妖??還是回春門掌門的外孫??
祝子洲瞪大眼睛看向慕也,後者對他聳了聳肩。
舒遂見了舒緬,神情有片刻的松動。
“你是舒蔓的孩子?”
他向舒緬走了一步,硬質的鞋底在玉磚上踩出清脆的踢踏聲。
“我以為你早就死了。”
舒緬與舒蔓那雙相似的眉眼中充滿了怒氣,被這樣一雙眼睛死死看著,舒遂半晌後收回了指尖的靈力。
他的語氣竟然比方才還要溫和不少:“那枚丹藥,是你煉的?”
舒緬不語,無聲地瞪視著他。
“你和你母親一樣,是此道的天才。”他竟然相信了舒緬的說辭。
舒緬打斷了他的話:“你為何不殺我。”
舒遂反問:“你現在是什麼身份?”
慕也:“天一劍派丹雲峰長老丹衡親傳弟子。”
舒遂點了點頭:“我沒有處置你的權力。”
他轉身就要離開,舒緬卻舉著劍厲聲喝住了他:“你對我母親趕盡殺絕,就因為她沒有任何人的庇護?!你不殺我,就因為我現在是天一劍派的弟子?!”
“不,”男人轉頭瞥了他一眼,沉黑色的眼睛裡流露出決絕,“我殺她,是因為她是我的女兒。”
“我的女兒不能做出那種骯髒的事。”
“——而你,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妖族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