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此地做什麼?”此處就連天一劍派門內的子弟都很少來,初來乍到的妖修躲在這裡甚是可疑。
那妖修的眼眶還有些泛紅,她的手不自然地背在身後,眼神躲閃:“我……我就是有點想家了。”
慕也垂眸看向她刻意隱藏的手,手指相互勾纏到指尖泛白,顯然是緊張得厲害,但掌心裡確實沒有什麼東西。
“不必緊張,”她忽然對少女展顏一笑,“我只不過隨口一問。我來此地是有事要處理。
少女愣了兩秒,迅速反應過來慕也的意思,連聲道歉後逃也似地跑了出去。
慕也走到她之前站立的地方蹲下,撥弄了一下池水,蓮葉花蓬都看不出什麼問題。雖然心中仍然有疑慮,但此刻有更重要的東西要找,便將此事先記在心裡,過後再上報給師父和掌門。
她閉上眼睛,抬手召出佩劍。
原主的佩劍名為流霜,劍身雪白,通體不染一絲塵埃。在慕也的記憶中,原主相當寶貝它,甚至省吃儉用就為了購買上品的金屬材料和奇珍寶石來鍛造流霜劍。
這是慕也穿越後第一次正式召喚流霜,劍一出鞘便光華流轉、鳴聲錚錚,人劍之間竟有一種神奇的心意相通之感。
慕也靜下心來,用意念去調動流霜劍。劍隨心動,劍勢淩冽,在醒心池的水面中央劈開一道水痕。
以水痕為中心的水面迅速凍結,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,不過眨眼的功夫,整個池面已經變化為了光潔平滑的水鏡,池中荷花也已沒入水下。
——水鏡已經開啟。
慕也在心中描繪著那枚丹爐掛墜的外形,水鏡上也同步出現了她心中所想的內容。待到慕也繪制完畢,水鏡上的圖案瞬間化作漣漪消散,從水底緩緩浮出一個白色的光點。
慕也期待地盯著光點的方位,等著光點幫自己找到掛墜的準確定位。
然而,光點在整個水鏡裡四處竄動著,一會兒跑到上方,一會兒跑到左側,速度也越來越快,就像是觸邊反彈的彈力球一樣,看得人眼花繚亂。
慕也的心情,也逐漸從期待化作了無語。
今天未免也太倒黴了吧!掛墜丟了就算了,水鏡還出故障了?!
她悻悻地一劍斬滅了光點,把抽風的水鏡關閉。
眼下天色也暗了,唯一和掛墜有關的線索也就只有莫名其妙突然樂得不行的舒緬了。
慕也來到妖修們的四合院,發現裡面並不安靜,甚至可以說是沸反盈天。
吵鬧聲,混雜著拳腳相接的肉搏聲,在夜晚本該寂寥的山腰處顯得格外刺耳,尤其是慕也還聽到其中夾雜著“舒緬”兩個字。
“你到底交不交出來!”
之前那名人高馬大的妖修壓在舒緬的身上,一隻手死死扣著舒緬的喉嚨,另一隻手握成拳頭舉在舒緬眼眶上方,作勢就要砸下去。或許是因為動了真格,他的耳朵從人耳變成了帶有厚實毛發的獸耳,耳尖不善地抖動著。
其他幾名妖修也紛紛用力按住了舒緬的手和腳,以多打一,讓舒緬毫無還手之力。
這就是慕也破門而入時看到的景象。
慕也握緊劍柄快步走上前去:“你們在做什麼?門內禁止弟子鬥毆!各位既然來我門內修習,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!”
舒緬正拼死護著懷裡的東西,聽見慕也的聲音,眼底瞬時閃過了今日唯一的一絲恐慌。
那名高大妖修回過頭,見是慕也,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,卻仍沒從舒緬身上下來:“這位師姐,舒緬偷了我們的東西,我們只是讓他還回來而已。”
慕也看了一眼舒緬,哪怕臉上已經有了不少淤青血痕,他的神情依然十分堅決,似乎寧肯被打死也不會交出手裡的東西。
“你們可有什麼證據。”
“我親眼看到他鬼鬼祟祟地進了我的房間,出來時手裡拿著我的寶物!”壓著舒緬左腿的妖修率先開口,語氣相當真切。
慕也皺了皺眉,她並不相信這群人的片面之詞。這個小團體對舒緬敵意極大,若是看上了舒緬的東西想要強行奪取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舒緬,你自己說。”
舒緬的頭正被抵在地上,但依舊面無表情,斬釘截鐵地說道:“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