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眼神，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在解剖屍體。
看著盤子裡的牛排，突然就吃不下了。
他們喝了不少酒，吃完飯的時候，趙良穆走路已經微微有些踉蹌，但是神智還算清醒。
彭誠一滴酒都沒碰，一是因為擔心趙良穆喝醉了耍酒瘋把人給打了，二是因為要開車。
除了餐廳，凱瑟琳和楊逸擁抱了一下，便依言轉身去了公交車站。
另外三個人也打著哈哈走了。
他們都知道當年留學時發生的事情，所以現在是一點都不想趟這潭渾水。
楊逸看了彭誠一眼，眼裡帶著情求。
彭誠呼吸一滯，僵持了一會兒，最終還是拍了一下趙良穆的肩，讓他們兩個獨處。
楊逸好像對這樣還不是特別滿意，伸手直接把趙良穆拉到一邊的巷子裡。
趙良穆甩開他的手，冷聲問道：“這位先生，有事？”
楊逸皺了眉，聽不慣趙良穆這樣叫他。
他猛地上前一步，雙手發力將趙良穆推到牆上：“木頭！你真特麼是塊兒木頭。”
啊，想起來了，這個外號就是楊逸最開始喊的。
趙良穆也沒把他推開，就這麼靠在牆上，臉上帶著譏笑和不屑。
“你說我木頭，是說我拒絕吃火鍋的邀請，還是我來到這裡？”
“都特麼不是！”楊逸抬手就是一拳揍過去，但只落在了趙良穆耳邊的牆上，“臥槽！”
他推開，盯著趙良穆看了一會兒，才又慢慢開口：“對不起……”
“對不起？”
趙良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，問了這麼一句之後，竟捧著肚子笑了出來。
“真是笑死我了，”他微微抬眸，看著他，“您為什麼說對不起啊，要不……您和我說說您做錯了什麼？”
楊逸抿了下嘴，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，良久之後，他吐出一口氣，抬頭看向趙良穆，目光直直地望進他深處，“就……留學時候的事情，我很抱歉，我現在也覺得我當時混蛋。”
趙良穆輕笑一聲，揮了兩下手：“你滾吧。”
“那……我和凱瑟琳下個月結婚你……”
“你真他媽問得出口，”趙良穆低聲罵了幾句，最後無力地點了兩下頭，“我會來，以後你孩子百天我也會來。”
楊逸點了兩下頭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轉身逃似的離開了。
趙良穆的目光粘著他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，他才舒出一口氣，整個人脫了力，順著牆坐到了地上。
不知道從哪兒吹來一陣風，臉上感到幾分涼意。
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一下，摸到了滿手的淚。
“哈……哈哈哈。”
他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，有些痛苦地把自己蜷縮起來。
他難過地嗚咽著，心裡一陣絞痛，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。
“沒有了……什麼……什麼都沒有了。”
他抓著自己的頭髮，用力往外扯。
“哈哈哈……哈……”
彭誠一見到楊逸走出來，便快速衝了進去，一眼就看到趙良穆他蜷縮在牆角，一邊流淚，一邊哈哈笑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