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蘅收回目光的那一剎那，眼中的冷意被她飛快掩去，取而代之的是泛著漣漪的柔和。
“怎麼了？”
聲音輕輕柔柔的，全然不似剛才那個樣子。
封陽忽地就想起了早上來學校的，杜蘅被於智叫住的時候，整個人也是兇的不行。
封陽拋開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，笑著對杜蘅搖了兩下頭。
不管杜蘅有多兇，對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發過脾氣。
多好的杜蘅啊，她兇巴巴的樣子不過就是刺蝟的刺，但如果不是遭受到攻擊，誰會願意豎著滿身的刺不讓人靠近？
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和保護家人而已。
就想樓下那孩子說的，人雖然多，但是他們也沒有等多久，就看到老闆和老闆娘一人端著一個盤子上來了。
“同學，豆花你吃完飯了下來拿吧，是冰的。”
杜蘅應了一聲，道了聲謝。
封陽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煎餃，忍不住嚥了口唾沫。
餃子被煎得金黃，小砂鍋的底部還有一個煎熟的雞蛋。
他舔了下嘴唇，眼裡冒著光，拿了筷子小心翼翼地分了兩個下來夾到杜蘅的碗裡。
杜蘅愣了一下，看著碗裡的兩個餃子，輕輕笑了一聲：“你自己吃啊，給我幹嘛？”
“杜蘅……嚐嚐！”
杜蘅撐著下巴，有意逗他：“你到現在還不動筷子，反而給我夾了兩個讓我吃，是像讓我幫你試毒嗎？那我在古代應該是個很重要的官兒。”
聽到杜蘅這麼說，封陽不自覺地往前傾了點身體，有些慌亂地說道：“不是！我……”
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，他抿了下嘴，又把聲音壓低下去：“不是的，我沒有……沒有這麼想……我吃給你看！”
說著，他直接夾了個餃子塞到嘴裡。
杜蘅還沒來得及阻止他，就見他皺著眉開始不住地往外哈氣。
“吐出來！”
封陽沒有聽，固執地把這個燙嘴的餃子嚥了下去，然後端起冰的酸梅湯一個勁兒地往嘴裡灌。
杜蘅哭笑不得：“覺得燙就吐出來啊，又沒人嫌棄你。”
封陽緩過勁兒來，咧開嘴朝她笑了笑：“沒有……毒。”
杜蘅一愣，隨後有些無奈地分了些酸梅湯給他：“這會兒人多不好加水，我的還沒喝過。”
“喝過也沒有關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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