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陽站直身子,五官皺成了一團。
就是之前杜蘅說的很醜的表情。
杜蘅注意到,手拉著封陽的衣服讓他坐了進去,然後趁人沒注意挽起了他的袖子。
她倒吸一口涼氣,不對,照著頭頂風扇的降溫程度,應該是一口熱氣。
他手腕上的上比上一週還要嚴重,而且手臂上的傷口又新增了不少。
靠,家暴啊?
封陽手往後縮,想要把手抽出去。
杜蘅見狀鬆了手,將視線移到了黑板上。
這麼嚴重,也不知道要不要和老江說。
可是說到底,這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,她沒有必要自找麻煩。
她用餘光瞟了封陽一眼,只看到他低著頭認真地將袖子放下去直到遮住手臂。
杜蘅嘆了口氣。
她覺得她今天沒有辦法好好聽課了,最起碼這節課是這樣的。
她又把頭轉過去看他。
“封陽,等會兒我帶你去醫務室好不好?”
雖然這件事她不打算插手,但是幫他處理一下傷口應該不算什麼吧?
忽然,她又嘆了口氣。
她和他商量有什麼用啊?他又不一定聽得懂。
果然,封陽只是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有些反應,然後就只是木訥得盯著杜蘅的嘴發呆。
“杜蘅,你在下面講什麼呢?要不然你來給大家講講這道題?”
老江可以說是他們年紀唯一一個注重上課質量的老師。
而他的這個行為,也是在同事和學生眼裡唯一一個對班上上心的行為。
杜蘅聽到老江叫她,只愣了一下便回過神去看黑板上的題。
“啊……根號三。”
“媽的。”
江賓果看了眼書上的正確答案,低咒了一聲,不情不願地讓杜蘅坐下去。
杜蘅得意地挑了下眉毛,剛一坐下就感覺衣角被旁邊的人拽住了。
“杜……蘅。”
見杜蘅沒有理他,他又喊了一句。
“杜……蘅。”
手還拉了幾下衣角。
杜蘅應了一聲,發現男孩兒的聲音挺好聽的。
許是因為不常說話,他的聲音有些沙啞。
封陽因為杜蘅的回應,整個人顯得有些興奮。
他又叫了她一聲,聲音比前面兩次都要大。
杜蘅被他嚇了一跳,險些抬手捂住他的嘴。
“小點聲,上課的時候不可以說話的。”
她壓低聲音告訴他。
封陽見她壓低了聲兒,也下意識地小聲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