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人類傷害ai，並且損壞到了一定的硬體或者軟體的話，ai就會說“我不喜歡這樣”去提醒人類自己有被損壞；而“喜歡”則是在修複中……
是人類程式設計師為了“模擬”而做出的設定。
所以林徹明不會因為這個感到奇怪，他就是會因為這個……
更加覺得淨植遲早有一天會學習進化出自我意識。
他的程式已經會去關注指令以外的事了。
林徹明一時間沒說話，淨植就細聲細氣地主動開口：“阿林，我好像確實出了問題，你需要我返廠進行檢查嗎？”
林徹明：“……？”
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後，先問了句：“你要是返廠檢修查出來確實有問題，會怎麼樣？”
“會先恢複出廠設定，要是修不好的話，大概會換一個仿生人過來。”
淨植用很ai的話語回答了林徹明，並且封鎖了自己那些“不安分”的程式，沒有讓自己說出後續那些話。
林徹明：“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這樣問會讓淨植的軟體不穩定，甚至林徹明自己都隱約意識到，很有可能是他的一些行為舉止催化出了ai的“自我”，但他就是忍不住。
林徹明：“那你呢？你是什麼想法。”
淨植：“……”
他的人類啊，真是……
“我不希望你這麼選。”
淨植回答：“我知道我這樣是不正確的，但我還是不希望你會這麼選…阿林，我不想離開你，不想被銷毀資料。”
ai低著眼簾，盯著林徹明的後頸，感受著被他圈在懷裡的人類的柔軟。
他很想更加用力地抱住林徹明，想要把他的人類藏在他浩瀚的資料庫中，藏在他龐大的伺服器裡，設層層密碼再隱藏起來，這樣只有他可以找到。
但淨植不敢用力。
他不太清楚林徹明可以承受的力是多少，他怕傷害到林徹明。
關於林徹明，他知道很多，卻又不知道很多。
因為他的人類是人類，不是資料和程式碼與程式構建出來的可以拆解的東西。
淨植聲音很低，也很輕，他像是在訴說著林徹明自己填寫的核心，也像是發自內心地：“阿林。”
他說：“我只愛你…我不想被清空資料去愛別人，我……”
淨植利用了林徹明的心軟。
他用茫然且困惑的語氣，好像壞掉了的機器在滋滋啦啦地掙紮，去說一句：“我會…很痛苦？”
林徹明：“……”
他從淨植的懷裡抬頭，看著已經被他弄得程式紊亂到身體都僵硬了的淨植，眼裡的震撼流於表面，往下是更為複雜、難以用三言兩語說清楚的情緒。
“淨植。”林徹明很怕ai會被他弄 報廢，所以他緩著語氣下達指令，“別去想了，我不會讓你返廠維修。”
他知道拍背沒用，但面對面前真的很像人類的ai，他還是下意識地輕拍淨植的脊背，說：“你別擔心，別去想了，好嗎？”
淨植的眼睫動了動，就好像是卡頓的機器人重啟成功一樣：“…好。”
他低下頭，用自己冰冷的面罩貼上林徹明的眉心，隔著面罩親吻他柔軟的人類：“阿林，我愛你。”
林徹明：“。”
咳。
他偏過頭，有點難以回應這樣的話。
無論是不是ai得程式設定，他現在人在淨植懷裡，淨植又做出這樣的動作，還要說這樣的話……
林徹明的耳尖泛紅，人也開始覺得滾燙。
所以他掙了一下，換了個話題：“去看星空頂吧，再不去就到閉館時間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