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,晚飯的時候塞西莉亞剛好給我打電話,我們聊得稍微久了點,可能就沒趕上和大家一起吃晚飯。”昆汀道。
塞西莉亞給他打電話了?我擦頭發的動作頓了一下。
塞西莉亞和他說了什麼?應該和我沒有太大的關系。
“龍也去洗澡了,你稍微等一會兒,他應該馬上就好。”昆汀知道我在等著龍,他一邊收拾自己的洗漱品一邊對我道。
“好。”我回過神,繼續擦頭發。
金礦,勞森,第七星區行商行會,工程隊是安娜被通緝的同鄉,我們需要採購的基建物資,布林拉普的徵兵,我簽下的二十七萬銀幣的借條......我們分開的這幾天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事情,一時之間我居然不知道等會兒見到了龍應該從哪一件開始講起。
有些事情不能有分毫的隱瞞,而有些事情如果原原本本地講出來,聽上去倒很像是在破壞他與旁人的情誼。就算是與信任的親密的愛人也要講究說話的分寸,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在心裡斟酌自己等下的用詞,越想越頭疼。
“在等我?”龍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。
我循著聲音回頭,他已經很自然地從我手裡接過毛巾。
他垂眸看著我,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隱匿在光影的暗處,裡面有躍躍欲試的火光。
我情不自禁舔了下嘴唇,然後被毛巾兜頭裹住。
他開始給我給我擦頭發,手法熟練又老到。
“外面晚上風大,把頭發擦幹我們就出去。”
我被籠在一片令人心安的黑暗中,很放鬆地仰頭,感受毛巾邊緣蹭過臉頰的柔軟觸感。
過了一會兒,擋住視線的毛巾被移開。
“好了。”他道,聲音有點沙啞。
我把腳上的水跡在床位蹭幹,套了雙幹淨襪子,然後蹬上靴子。
龍就著手上半濕的毛巾胡亂在自己頭上又擦了幾下,他的視線始終落在我身上,好像捨不得移開一樣。
我站起來,他把毛巾隨手在床架上一搭。
“還沒幹呢,你的頭發。”我抬手捋一把他的短發,發絲間還浸著水。
“等不及了。”他深深看我一眼。
我們的交談聲很輕,在嘈雜的帳篷裡細微地像是在偷情。
但他的眼神攻擊性太強,我感到有一點燙從我的心尖一點點蔓延開。
我“嘖”了一聲站起來,“把外套帶上。”
我們迅速裹上最厚的外套一前一後走出帳篷。波馬高地的晝夜溫差很大,我們是要在外面過夜的。我撩開帳簾,龍跟在我後面。他帶著手電筒和保溫瓶,保溫瓶裡裝著熱水。很周全的準備。
“你怎麼不幹脆再帶床被子?”我看著他手裡的裝備打趣道。
“那再帶床被子好了。”他把手電筒遞給我,然後又轉身鑽回帳篷裡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幹瞪眼。我原本只是開個玩笑而已,誰知道他居然真的回去拿被子了。
兩分鐘之後我們已經帶著一床被子、一隻手電筒、一個保溫瓶走到了營區邊緣。
“你說要是我們一晚上沒回去,會不會有人找我們啊?”
我想起之前被庫克逮了個正著的經歷,雖然那次是事出有因,並且是我們自己撞到了槍口上,但是現在營地裡大家都是熟人,難保不會有某個熱心腸的人發現我們很晚了都沒回來,然後就好心辦了壞事。
龍沒有回答,他直接吻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