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這個少年還親眼目睹了這一切。
玉霜空死死地盯著那道狹小的縫隙，無聲無息地流淚。
“……”
男人離開了。
玉夫人卻笑吟吟地站在原地，而後，她上前了幾步，亦是居高臨下地望著那失去了氣息的白裙女子。
良久，她轉過身去，似要離開。
蘭因當然希望她快些離開，畢竟自己與玉霜空還躲在這兒，若是被玉夫人發現了，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。
他在心底暗暗祈禱玉夫人快些離開，而她也如他所願一般，踏出了房門。
蘭因心下鬆了口氣，正要推開櫃門。
他抬起頭來，卻陡然對上了一隻眼睛。
剎那間，他呼吸一窒，背後冒出冷汗來。
而後，是玉夫人那張美豔的面容。
玉夫人眼中猶帶笑意，她分明發現了蘭因，卻並未開啟櫃門或是開口訓斥，反而彎了彎嘴角，就這般轉身離開了。
蘭因許久都不敢動彈。
良久。
櫃子外一片寂靜，而外邊如濃墨般的天色，也愈發地深沉了。
過了很久，蘭因確定玉夫人已經離開，他這才鬆了口氣，推開了櫃門。
還不等他出去，懷中的少年便猝不及防地跑上前，踉踉蹌蹌地來到了那死去的白裙女子身邊，而後跪倒在地上，哭得肝腸寸斷。
蘭因心中嘆息。
“你……節哀。”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這少年，於是只站在他身後，落下了一聲嘆息。
此情此景，如此叫人傷懷。
而在這一刻，蘭因陡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。
“你想離開玉家嗎？”他蹲下身，與少年面對面，緊緊地盯著少年那雙哀傷的眼睛，“我帶你離開玉家，好不好？”
“離開……玉家？”
玉霜空怔怔地重複了一遍，表情有些茫然。
“對，離開玉家。”
蘭因心中決心越發堅定，而心頭那個大膽的猜測，也幾乎叫他感到顫慄。
“……好。”
玉霜空答應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