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嘉潤大聲說著,在高大的樹木下揮了揮手,漂亮得像校園電視劇裡的場景。
上了車,何銘把許嘉潤抱在懷裡,聲音低沉:
“不接我電話,很擔心你。”
“但是更想你。”
何銘放開許嘉潤,眼前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紅腫著眼眶,眼睛血絲遍佈,他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許嘉潤幹燥的臉頰:
“怎麼搞成這樣?”
“我好餓,一天沒吃飯了。”
“想吃什麼?”
“你知道好吃的茶餐廳嗎?我想喝早茶。”
何銘說好,然後給了許嘉潤一條毯子,讓他靠在車上睡一會。
醒來時眼前是一片大海,波光粼粼,幹淨又寬廣,彷彿跳進去就能洗掉所有汙穢。
“給你買回來了,上面人多,怕眼雜。”追文裙!二彡稜瘤韭二散韭陸
何銘把袋子開啟,車內瞬間充斥著食物的香氣,許嘉潤也不說話,接過東西就狼吞虎嚥,把何銘看得又心疼又好笑。
吃完了許嘉潤乖乖地把盒子打包收拾好,然後噴了噴漱口水,轉過身問何銘:
“能接吻嗎?”
為什麼不能,何銘傾身壓了上去。
久別重逢的吻比做愛漫長,許嘉潤被他親得頭昏眼花,腦子一片空白,終於想起什麼才用力推開何銘,模糊的雙眼裡閃現出一絲清明:
“分開吧,我們。”
上一秒的濃情蜜意帶來的升溫在此刻瞬間降至冰點,何銘恢複了坐姿:
“理由。”
“我要走了,我媽安排我出國。”
“我可以等你。”
“我媽說我們不合適,我覺得她說的對。”
小時候喬書總說許嘉潤不合群,喜歡在大家都開心時獨自冷個臉破壞氣氛。他不知道,許嘉潤其實是害怕。
快樂的時刻太快樂了,顯得孤單的時候不就更孤單了嗎?
昨晚許嘉潤模擬了幾百種他和何銘離別的場景,他想盡量讓何銘不要難過。可最終他還是沒能改掉這樣自私自利的習慣,自己毀掉的東西,就不會有後悔的資格。
何銘沒說話,點了根煙。
這根煙不知道怎麼能抽這麼久,許嘉潤甚至覺得是自己抽的,因為他嘴裡很苦。
“好吧。你要是覺得我配不上你,就去找配得上你的吧。”
許嘉潤心裡鈍痛,是他故意讓何銘誤解對他死心的。但對方真的誤解了,他卻覺得被淩遲的人是他自己。
“送你回去?”
“不了,我自己走。”
何銘開啟了落鎖,許嘉潤開車門下了車。
他往前走了五步,手機突然傳來提示音,他拿起一看:
給你反悔的機會,三分鐘,不然我開走了。
許嘉潤繼續往前走著,情人港今天人好多啊,一個小男孩的冰淇淋糊到了他的衣服上,許嘉潤看著身上的一團遭突然很想哭。
他想:去何銘車上拿紙擦一下吧,要不太狼狽了。
等他轉過頭,停在原地的車已經不見了。
因為時間向來是不等人的,三分鐘早就過了,所以都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