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針精準地紮到了許嘉潤的死xue,他盯著一起長大的發小不說話。
“我媽反正已經放棄我了,只要我不犯罪反正上面有我哥著說著話鋒一轉,“但許嘉潤,你爸媽只有你一個,你怎麼辦呢?”
豪華的房間裡布滿了新春裝飾,連浴池周圍都掛著精緻漂亮的燈籠,許嘉潤卻覺得這副場景分外詭異。
“喬書,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我只是怕你受傷。”
許嘉潤直視著喬書的雙眼,他能從中清楚感知到喬書的每一絲情緒,複雜的,難言的,隱晦的內容像連上了電波一樣傳進許嘉潤的腦海。
“你是不希望我和何銘交往嗎?”
喬書第一次見到許嘉潤迷茫的樣子,單薄的面板蓋著骨架,平日裡硬得不行的骨頭今日看著卻軟了,是變軟了。
他也不敢再看許嘉潤,只是直視著水面上許嘉潤的倒影:
“我怕你控制不好自己的感情,你們總歸是要分開的。”
溫熱的池水裡許嘉潤被凍得透心涼,那些在夢裡都不敢繼續的結局被喬書一盆冷水給澆得清清楚楚。
五分鐘的沉默後,許嘉潤裹著浴袍離開了,說了聲泡好了。
喬書看著他走,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,最終還是追了出去,看見了許嘉潤離開的背影。
許嘉潤知道他會追上來,這麼多年一直是這樣。他沒有轉身,背對著喬書,是一種抵抗的姿態。
“為什麼以前我被不同男人睡的時候你不擔心我會受傷,現在我真心喜歡一個人你反而擔心我受傷呢?”
“喬書,我覺得我可以理解你。但你就當我是個懦夫慫貨吧,我是真的喜歡何銘,和他在一起一天我就開心一天。你也別給我潑冷水了,我自己潑得夠多了。”
許嘉潤說完走出了房間,換了衣服後給喬書發簡訊說自己走了,不過夜了。
不過這片山上荒無人煙,手機叫車等了半個小時也無人接單,在此期間喬書一直沒有回許嘉潤的訊息,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。
終於有個師傅打了電話過來,口氣不善地要求許嘉潤加錢,不然就不跑這一趟。
“你來吧。”
許嘉潤答應多給他200塊錢,這才在五分鐘後上了車。
一路上許嘉潤看著窗外的景色默默無言,司機得了便宜也閉上了嘴。車開了一個小時才進入市區,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紅燈時,許嘉潤卻突然說:
“掉頭,我改個目的地,再加你一百。”
半小時後他靠在海邊的欄杆上,迎著冷風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:
你在情人港嗎?在的話能下樓抱抱我嗎?